「那是当然!听说郁律帝君后悔的很,到死都放不下这件事!」谷方叹息。
心中一动,谷夫人忙低声道:「难道,这次卿欢帝姬给姐夫递话,就是想用驯养神驹的马师,换回那片牧场?!」
微微颔首,谷方沉吟道:「至少有七八分,就是这个意思。」
谷夫人不禁眼神复杂,倾身追问道:「那依侯爷看换不换得,我大燕吃亏么?」
鼻中微微冷哼,谷方目光幽邃:「自然是吃亏的。」
「那谁肯与她换!」将茶盏在小几上一顿,谷夫人不禁气结。
「你姐夫。」
「为什么?」谷夫人瞪大了眼,彻底胡涂了。
谷方在房中踱了几步,负手幽幽道:「短期来看,一片牧场和驯养神驹的秘技,自然是半斤八两,各有其优。可从长远看,有什么能比沃野、土地,更长久。」
「且,高皇帝占下那片牧场,许多人都认为是在惩戒柔然,告慰我大燕百姓。其实,高皇帝又岂会这般肤浅。」谷方一昂头,叹道:「高皇帝的真正用意,是要在柔然人心里留下一个不愈的伤疤,让他们时时不忘,贸然挑起战争带来的恶果,望他们能珍惜两国现在的和平。」
谷夫人见丈夫言辞慷慨,身姿伟岸,不禁心生甜蜜,温言道:「既如此,侯爷就去劝劝姐夫,妾身也给姐姐捎个信儿,咱们不理那个帝姬的便是。」
面露尴尬,谷方一脸苦笑:「芳儿,这事你不懂。为夫不仅不能去劝郭大人,还要…还要,好生与大人议一议。今晚,你莫要等我用膳,郭大人只怕会留我。」
摸摸妻子的脸,谷方就抬腿出去,让人备马。
「这…」谷夫人看着丈夫匆匆离去的背影,满眼困惑,心里七上八下。
谷方却不敢耽搁,他与太尉郭越同娶了谢家的女儿,便是以联姻结成一体。
这些年,大燕军权一直掌控在裕王手中,若不是圣上倚重,郭越这个太尉几乎如形同虚设一般。眼见得这些年,四海升平,也没什么战事。他这个少阳侯都没仗打,无处可立军功,郭越则比他更心急百倍。
论统兵、治军,包括打仗,裕王慕容琰都堪称国中第一人,无可比拟。而郭越自任职以来,却功绩平平,就算想要所有建树,下头人也不买他的账。
而马政,在军国大事中,算是举足轻重的一件大宗!柔然帝姬抛出这么好一个机会,郭越怎会轻易放过!
坐在马车上,谷方心头的想法瞬息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