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有一天,柔妃会让她戴着这支钗出现在太子面前,借此彻底摧毁太子对皇上最后一点尊崇之心,让父子二人感情弥合,彻底变为不可能。
但是,她与惠帝的私情,也因此曝露了。
太子是不会说出去,但是太子日后一定会设法要了她的命!
柔妃,她这位骨肉血亲的妹妹,为了达到目的,根本不曾把她的声誉性命当做一回事…又或者,还有一种解释,柔妃已经打定主意要取太子的命,所以才会这般无所忌惮!
皇储争夺从来都是以血为代价,程心若不禁打了个冷战。
另一边,浅夕查了一圈儿还是一头雾水,连芳怡也没有什么线索。
浅夕思及秦月澜所言,太子对受笞之事三缄其口、避而不答,就连在穆太后面前都不愿意吐露半分,分明是有难言的苦衷。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太子殿下这样羞于启齿…」浅夕苦苦思索。
羞于启齿么?芳怡眼神闪烁几下,压低声音道:「有件事奴婢也吃不准,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这个时候了,司针何须顾虑?」浅夕询问。
芳怡附耳在浅夕肩侧道:「前些日子,奴婢去华宫时曾说到,心若夫人伺候孕妇不该穿广袖长裙。后来,柔妃特意拨银子过来,命尚衣局给一应贴身服侍的人都更换了夏衣。其中以心若夫人的衣裳最多,且件件妩媚娇艳,奴婢总觉怪异…」
话虽点到即止,浅夕却领会了芳怡的意思。
女子总是善妒的,柔妃在自己有孕之时,将嫡姐打扮的这样娇艳动人,实在不合常理!除非当中另有算计。
一一细思过去,浅夕心头震惊。
之前,新美入宫,个个环肥燕瘦,惠帝却频频冷落,每日都要去华宫!肖氏姐妹那样天生尤物,惠帝才不过宠幸了数次,按理应该还在兴头之上。可事发后,惠帝说杀便杀,毫不怜香惜玉。
难不成说,惠帝的兴头根本不在这上头,而真正俘获了帝心的,早就另有其人!
牵唇冷笑,浅夕慨然:「柔妃娘娘还真是有男儿心胸,就连谋略也算得上六宫头一份儿。这般固宠的手段,谁能想得到?心若夫人都已经过了花信之年了吧!」
「是,夫人比柔妃娘娘还要长两岁。」芳怡点头:「帝姬的意思…竟真是心若夫人不成?」
「是与不是,要分辨也简单。」浅夕回身道:「司针只需动用所有耳目,查清楚太子早间问安之时心若夫人的行踪,可有去过广阳宫!若能查实,此事便八九不离十了;若是不曾去过,咱们还须再另想法子。」
芳怡沉吟应道:「若只查夫人一人,想来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