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帝铁青着脸,不说话。替一个太监求情这么丢份儿的事,他还做不出来。
「那就小惩大诫,罚俸三月吧!尹荣记下来。」浅夕一脸轻松。
「喏。」
「皇上…」
黄禄哭丧了脸正要装可怜,浅夕眸光瞬时犀利:「往后再这么没记性,就罚你去西四宫,跟着林保伺候冷宫里的娘娘们!他那里活儿轻省,公公一准儿胜任!」
噗通一声跪下去,黄禄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浅夕目光幽幽又转到四喜身上。
没等浅夕开口问,四喜就一躬身稳声道:「奴才记得,那晚单儿是替庄妃娘娘送了帕子来。」
方才四喜就想得很清楚,这种事,不推到庄妃身上,难道让皇上顶包?黄禄就是个傻子。
浅夕赞叹:「四喜公公不愧是皇上的跟前人,就是不一样。」
一挥手,琼花从浅夕身后闪身出来,将一方茜罗丝帕扔在单儿面前。
绯红纤薄的罗帕在空中划出一道香艳旖旎弧线,众妃嫔脸上都显出鄙夷之色,浅夕眼含怒气斥道:「那晚,本宫在永乐宫替太后推拿侍疾,庄妃你呢?却让侍女拿了这种东西去勾引皇上!你还敢说你不是媚主?」
颜面无光,庄娥也一时语塞。
浅夕又从袖中取出两本奏折,一并掷到阶下,摔在庄娥面前,声色俱厉:「这是凌、费二位御史弹劾皇上骄奢淫逸、流连后宫,罔顾朝政、延误军情的折子。要不要本宫此刻宣两位大人进来,当面给你读一读!」
闻言,皇后赵的目光也是一闪。
众人一直都当御史弹劾,是指摘庄娥,谁知竟是直指惠帝。
庄娥顿时变了脸色,深感不妙。
殿内静的落针可闻。
浅夕黑着脸沉默了半晌,才又盯着庄娥道:「事关军机,后宫不便妄议,本宫暂且不说。但是另有一桩事,今日,你却要好生听一听。还有外头的美人女御,都宣到廊下的好生听着!」
说话间,琼花已经出去宣了陈太医、刘太医进来。
惠帝兀自纳闷,赵后已经一脸关切,向陈太医询问起龙体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