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忘了,如今宫里还有个郁妃。
这是若真是柔妃栽赃陷害,为何不直接栽赃郁妃?
从前柔妃有孕时,一心对付俭儿还说得过去。但是现在她已小产,末了连个原因都没弄清楚,她应该更恨郁妃才合乎情理,怎么会就盯死了俭儿?
唯一能说得通的理由,就是柔妃对郁妃心存忌惮!或者说她担心自己未必是郁妃的对手,悦仙宫里发落庄娥的事,柔妃应该还记忆犹新吧…
「你找人去支会了郁妃没有!」赵一把抓住卞嬷嬷的手臂。
「这么大的事,还用老奴去找?郁妃一准儿已经知道了!」卞嬷嬷又道:「娘娘,您要镇定。心若夫人与皇上有染的事,您一定要装作不知道,太子方才安全。」
对,要装不知道!如果不是郁妃屡屡提醒,俭儿也猜不着这事只要没说破,皇上的脸面就保住了,不会恼羞成怒迁怒谁…一个女人而已,惠帝能有多长情!
重新梳妆,换了素常的宫衣,赵憔悴的脸上稍带笑意,看不出丁点儿端倪。
长呼一口气,卞嬷嬷扶了赵的手,缓步去往广阳宫。
出了这么大的事,旁人都可以躲开避嫌,唯独皇后,不能装聋作哑。
想到这里,赵握卞嬷嬷的手又紧了紧。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缓缓的去…先让郁妃打头阵,稳住局面。
…
有时候,事件的真相和事件的主场总是莫名其妙地没有半点关联。
程心若被人拿住的地方,是一处僻静的废殿。但是事发后最喧闹的,却是惠帝的广阳宫…
柔妃哭得披头散发,肝肠寸断,抱着惠帝的腿一声声替姐姐喊冤:「皇上,姐姐决计不会做这等事,她也是岱北程家的嫡出啊,三贞九烈,打小儿就耳濡目染。皇上若是信了那些混账话,程家上下几百口都要无颜于天下,臣妾也不能苟活…」
「三贞九烈」几个字仿佛就打在脸上,惠帝直着眼,想着方才宫人的禀报,他仿佛都能看见程心若丰腴的玉体是如何被几个孔武的侍卫压下身下云雨寻欢。
男人的尊严激得他邪火直冒,却偏偏哑巴吃黄连一般,半个字也说不出。
柔妃还在哭诉:「皇上,不是臣妾护姐心切,胡乱揣测。皇上您想,姐姐是个胆子小的连兔子也不敢抓的人,同侍卫白日宣淫!这是多居心叵测之人才能说出来的混账话?还好几个?!依臣妾想,只怕是他们偷偷喝了几口黄汤,就浑了头,不认得姐姐,把她当成新入宫的宫女来强行欺辱…」
陡然找到了合情合理的解释,惠帝狠狠将手边的镇纸甩在书案上,怒吼道:「去把那几个犯事的侍卫给朕带来!」
四喜一惊,还没来及应声,就听外头忽然一句。
「郁妃娘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