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秦月澜难得听到浅夕主动提慕容琰,不由紧张。
浅夕微微点头:「你可记得,上次六皇子元说过,会离京一段时间。」
「记得,他就是去牵制王爷了么?」秦月澜凑近低声。
「这怎么可能?」浅夕眉头渐深:「我只怕他是设法去激元琛拉拢王爷去了!」
秦月澜吸气。
是啊,大燕国与代凉渊源这样深,说放弃就放弃,多可惜!而大燕国,除了惠帝之外,能在元琛夺储之位的事情上助一臂之力的,也就只剩裕王了。
果真这种时候,元琛缠上王爷。王爷投鼠忌器,一方面不能贸然拒绝,一方面正布局围攻强魏,无力援手,可不是分身乏术么?
至于元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就更简单了。
王爷对于元琛来说,就是一个有着巨大诱惑的「饵」,元琛如果想借力,王爷的实力毋容置疑!但是王爷背后却是一盘危险的棋这一点,元琛就未必如身在大燕的元这么清楚了。
不仅如此,只怕元还会利用在大燕为质之便,朝代凉散播一些错误的信息,误导元琛,让元琛去那趟浑水!之后,最算元琛不栽,一时也恐难得脱身。到那时,元再想要对付这位大哥,就像在对付一个上了脚镣的对手,实在省力太多了!
她就奇怪,好好一位正经皇子,被代凉誉为「国之玉璧」的人,怎么就沦为人质了呢!莫不是一开始,这位六皇子行的就是欲擒故纵,以退为进之计?
心中微凛,秦月澜想到元对浅夕的那点儿心思,不禁脑后发凉…这个六皇子,看着文弱温润,却是有野心之人!只怕想要得手的东西,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在这个问题上,浅夕到底是不是有所准备?秦月澜一肚子疑问,偏此刻却不是能问的时候。
苦痛之色,浮上浅夕眉梢,大约是阵痛又开始了。
秦月澜紧紧握着她的手,温柔的微笑:「你放宽心,只要你好生诞下孩儿,母子平安,日后报于王爷知道,管他们是想牵制还是拉拢呢!还怕王爷不三下两下的把他们一个个都收拾服帖了,赶紧飞回来见你么?」
被这样温暖幸福的情绪感染,浅夕不禁莞尔。
芳怡从外头进来,直说已经安排妥了,问浅夕可还有气力站得起来。
她与秦月澜原本的计划是,设法让一个从西四宫逃出的采女冲撞浅夕的行辇,浅夕问罪,把西四宫关着染病采女的事掀出来,闹得阖宫皆知,然后浅夕再佯作震怒之下早产。
此刻秦月澜已然知道行不通,正打算拉着芳怡重新想个法子,浅夕摇头道:「不必了,你们准备多日,自是万无一失。临时起意的法子,未必比这个更妥当。只将后头的计划,略加改动便是。」
芳怡、秦月澜听了都说好。
服侍浅夕又歇了片刻,阵痛过去,芳怡便召了行辇来。
走前曲婆反复叮咛:「娘娘只怕隔得半个多时辰又会痛起来,万不可拖延太久。怀胎产子,变数甚多,娘娘又是头胎,凡事切莫硬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