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灰了脸,曲婆心一沉。
秦月澜方才一直在外头,根本不知道内殿里出了什么事。此刻,她也只是从孩子脸上瞧出些模凌两可的特征,便想着说出来,以慰浅夕相思之意,分享浅夕的快乐…可哪里晓得…
芳怡心中愧疚,远远站在一边,根本不知说什么好。
隐约觉得些气氛诡异,秦月澜抬头一愣,指着榻上急道:「快躺着,好好儿的,起来做甚么?」
原来,众人低头不查之际,浅夕竟挣扎着从榻上坐起。
「娘娘…」琼花上前扶住,声音里已是哽咽的酸楚。
「给本宫梳头更衣。」半依在琼花肩头,浅夕苍白的脸平静的近乎空洞,方才唇边的一抹暖笑,也早已消逝不见。
「喏。」
低低的应声,芳怡也过来,两人一同扶了浅夕蹒跚坐去妆镜前。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妹妹…」秦月澜全然不明所以,口气已经重了三分:「你刚刚生产,这时候岂是能胡乱任性的?快听姐姐的话,去榻上躺着,落下病根可不是玩儿的。」
琼花只是沉默,简单替浅夕理顺了秀发,将一方湘色的棉帕齐眉系在浅夕额间,后头则以一根丝绦松松扎起。
芳怡端来一盏血燕羹,浅夕低头喝了两口,拣一片薄薄的参含在舌下,便颤巍巍起身:「去请皇上!」
「是!」琼花深深地低着头,疾步出去找惠帝。
秦月澜目瞪口呆:「你们这都是怎么了?」
浅夕疲惫的勾勾唇角,笑不达眼底:「姐姐不用担心,我不过想给宝儿讨个封,免得她一个女儿家,将来让人欺负了去!」
「给宝儿讨封?那也不用这么急,你的身子…」
话音未落,浅夕已经扶着芳怡去了殿门边。
「不能出去!」
「娘娘,不可啊…」
这次,连曲婆也忍不住开口阻止。
「外头又是风又是雨,你才刚刚生完孩子,这样出去,是不要命了么?」秦月澜激动的红了脸,紧紧拽住浅夕衣袖。
「姐姐,我非去不可!」
漠然回视,浅夕黑黑的乌瞳里深不见底,眸光坚似寒铁。
「取本宫的斗篷来。」心中一突,秦月澜已经压低了声音:「到底出了什么事?」
曲婆微不可见的摇头,秦月澜手一松,浅夕便推了殿门出去。
…
前殿,惠帝正留下元,张罗着要怎么庆祝一番。
连惠帝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何浅夕顺利诞下了公主,他也可以这样开心。许是爱屋及乌,许是心里生出了旁的念想…总是,他很久没有这样高兴过,心里被填的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