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他决计不想跟新朋友弄得不愉快。
于是,齐绾就这样以半个齐使的身份,留在了慕容琰身边。
…
看着齐绾跌足出去,陆昌竖耳听得门外无人,忙低声道:「王爷,梁国现在已是一盘散沙,难成气候。这一路过去,还要途经几处门阀的封地,实在凶险。且属下听说,梁王现在喜怒无常,不如,王爷就不要去见了!」
慕容琰没有说话。
陆昌却是瞧准了主子的心思:「若是为了摸清梁国的底细打探消息,天枢阁留下一队人足矣,何劳王爷在此盘桓?倒不如借空回京,见一见娘娘与小郡主!凭娘娘现在的地位手段,出宫一趟不是什么难事…」
「你倒是有主意!」慕容琰一哂。
现在的梁国确实已是鸡肋,眼下的局面,慕容琰倒是有心取道代凉,在元琛身上好好做做文章夕儿给了元「少师」的职位,打破了兄弟二人夺储之争的僵局,绝不是随性偶然为之。他完全可以借着这次遽变,重新梳理代凉与大燕的关系,对于伐魏一定能聚合起一股不小的力量…只要计划得当,他未必不能抽出十来日工夫,快马加鞭,回东都一趟。
一念及此,慕容琰哪里还坐得住。
是夜,辗转反侧,直到天明才闭了一会儿眼。
三天后,休整了七八日的队伍便重新出发了。
天枢阁暗探留下一队人马潜伏大梁,关注诸王动向;司徒盛、陆昌、齐绾转道代凉;慕容琰却在一日半夜,悄悄带了八铁卫,直奔大燕。
一路上,齐绾都纳闷,王爷为何坐在马车上,整日都不露面。是身子又不适了么?既然如此,队伍又赶得这么急作甚么?
直到第三天,齐绾终于按捺不住,隔窗跟陆昌废话了半晌,一脚踹了车门。
车内,陆昌裹着慕容琰的斗篷,满眼不屑望着她,脸上浑然写着:「我就骗你了,怎么地吧!你咬我?」
齐绾气得提鞭砸了车门,拽过一匹马就走。
「去啊,公主再去追啊!此番最好再被梁国贼人掳了,让王爷扔下宏图大计不管,日日就只忙着救公主好了!」陆昌叉腰站在车辕上,正印王妃范儿十足。
「你!」齐绾看着陆昌白面无须的模样,真怀疑他是个太监,不然怎么能这么讨厌!
「王爷救公主一命,原来公主就是这样回报王爷的!」陆昌才不管齐绾怎么看他,刁蛮的女子他见得多了,论脾气,齐绾能大过红蒹么?话说,红蒹那才叫好姑娘,哄一哄就乖乖巧巧的。哪像齐绾,不发脾气时像只刺猬,发开脾气就像头豪猪!没一刻可爱的时候。
嘴一瘪,齐绾差点儿没被气哭,末了,还是司徒盛出来打圆场:「王爷有事先行一步,等到咱们去了凉州,王爷便会与咱们汇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