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裴颐华任由惠帝抱了一会儿,便轻轻推拒,低声道:「皇上才饮了酒,还是去榻上歇吧,仔细一会儿跌着了。」
榻上?惠帝笑了。放开她,继续踉跄相扶着,朝里头走去。
这一回,四喜留在了门外。
龙榻上熏着素雅的兰香,宽敞而诱惑,惠帝重重按着裴颐华,两人双双跌进绵软的锦被里。
温玉在怀,少女动人的馨香,柔软紧致的身子,无一不让人疯狂,惠帝喘息着重重的乱吻,电流在身体里叫嚣,仿佛下一刻就要破体而出。坚硬的欲望隔衣在软软的身躯上一下下的研磨,欢愉就一阵阵通过四肢百骸的冲进脑中。
惠帝又心急,又舍不得这一刻的美好。养尊处优,娇花一样温养长大的颐华郡主,又岂能是那些庸脂俗粉能相提并论,便是在床笫之间,那每一分蛾眉宛转,也比旁人更动人三分。
薄裳半退,春光灼灼。一弯玉臂,如夏池新藕,鲜嫩可口。惠帝低吼着,渐渐失控。
反倒被揉搓得两颊红绯的裴颐华显得镇定,两手虚虚回抱了惠帝,看似迎合婉转,屈意承欢,实则眼中秋波沉静,竟没有多少情动的迹象。
扪心自问,她倒也不是不愿就这样将错就错。毕竟秦月澜都生了小皇子,她哪里不盼着自己也有所出…只是,她既然答应了郁贵妃,是前来侍疾的,她就不想做这种自贬身价之事;再说,来之前,太医也给她略讲了惠帝的病症,既然房事不便,能避还是避着些的好!
小衣都被扯得歪在一边,裙裾也被惠帝高高撩起,裴颐华暗忖,太医给她的香囊也不知何时生效,再这么拖下去,她该用个什么法子,平了惠帝的欲火,避过这场宠幸才好?
念头刚刚一生,裴颐华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是什么时候,她居然对圣宠也不在意起来了,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不屑与厌恶,这又是为什么…
裴颐华兀自胡思乱想,一直在急亲乱吻的惠帝却开始焦躁起来。他刚才明明还觉得自己龙精虎猛、坚硬如铁的,怎么忽然间无缘无故就像被抽离所有气力一般,整个人都疲软了,手脚也越来越无力,渐渐地…眼皮沉重,意识模糊。
感觉到惠帝的变化,裴颐华动作愈发柔顺安静,手不动声色在他背后轻抚。
又撑了片刻,惠帝终是困惑着嗯了一声,歪倒在裴颐华颈侧,昏睡过去了。
裴颐华悄悄松了口气,待到到惠帝呼吸变得平稳绵长,便毫不犹豫撑手将惠帝朝身旁一掀,惠帝就闷哼着翻落在榻上,眼珠翕动几下,没有醒。
揉按着自己被压得有些麻木的肩,裴颐华起身到镜前整理已经凌乱不堪的衣衫。
颈间有鲜红的吻痕,裴颐华拉衣遮住,微微皱眉。
如果刚才她只是怀疑,那么她现在可以肯定了——她反感!同时也庆幸郁贵妃的叮咛和太医给她的香包,让她躲过宠幸。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