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都锁了铁链。
现在只是初秋,浅夕还是觉得寒意丝丝渗进心里,一阵阵的凉。
不知道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浅夕只知自己已经错失了最好的逃离机会。
她担心孩子!她不想慕容琰为了她来代凉涉险!更不想看着自己最心爱之人被人拿着妻儿要挟!
为什么?明明她就可以逃走了,怎么会功亏一篑!
「啊——」
失控的嘶喊,寒铁锁链在封闭的密室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墙壁上一处窥孔里,元玠良久注视着屋里那个依旧娇小纤细的人儿,呼吸越来越凝重。
陡然后颈一阵揪心的疼痛,元玠额上微汗,撑手半倚在墙上,无奈的苦笑。他大约真的是魔怔了吧,不然为什么对一个半点也不心仪他的女子这样痴恋无悔?
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与旁人的孩子,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站在梅山上望着山下的行宫,看着烛火一盏盏熄灭,想念着她的睡颜,熬过漫漫长夜。
撞见她逃走,他根本不会让人伤她,可是她呢…招招取他的性命!出手没有半分犹豫。
「皇上,此女怕是妖孽附体,留不得,皇上万不可心软…」莫荃在一旁苦口婆心。
「莫叔,我喜欢她。」
平实无华的一句话,抵过万钧之言。
元玠苍白着脸笑笑:「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了,莫叔,已经没办法了。」
眼角的皱纹抖了抖,莫荃精明的目光忽然变得复杂而温和。一种久违的气氛在空气中流转,他们君臣似乎很久没有用过这种方式交流了。
「皇上,慕容琰不会善罢罢休的,他唯一的儿子在代凉,代凉将永无宁日啊!」这一次,莫荃没有劝谏的意思,只是满怀担忧:「不然的话…」
顿了顿,莫荃艰难的抬头道:「不然,臣借这个机会设法把孩子送回大燕去,就说娘娘她…难产去了。横竖死无对证,慕容琰也不能怎么样!只是立娘娘为后的事,皇上不可再坚持。」
「好!朕答应你。」大不了永不立后,元玠大喜过望。只要能将浅夕留在身边,他于愿已足。
「还有…」莫荃又望一眼密室之内,沉声道:「娘娘恐是中了鬼魅邪祟,宁京有位大法师璇玑子,臣去请了来为娘娘驱邪,还望皇上务必允准,否则,再出了昨夜之事,臣恐龙体堪忧!」
下意识抚向后颈,元玠犹豫良久,还是点了头:「法师盛名朕也有所耳闻,告诉他,勿要伤了卿儿…她刚刚生产,身子虚疲,莫要吓着她。」
「这个自然,臣亦见过法师做法事,可隔空驱邪,娘娘必然无碍。」
「那就好。」
隔日,璇玑子被请入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