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这样的元玠,教人心底忍不住悸痛。
浅夕微叹。
「殿下,就此别过,珍重!」欠身一礼,浅夕抱了熵儿,登车离去。
素银的世界的里,小小的马车很快湮没在纷纷扬扬的雪雾中。
元玠牵握缰绳的手攥得发白,眸中杂绪难平:「殿下…当日与卿儿你第一次见面时,也是如此称呼朕…『人生若只如初见』…时光若能扭转,卿儿你又可愿回到当初?」
茫茫雪雾中已无人可以应答。
千里之外,东都城裕王府里。
齐绾一身皮甲裘衣、鹿皮小靴奋力挥鞭,抽打树枝上的落雪。
好好一院雪树竟被她打得七零八落。
陆昌缩头站在垂花门外嬉皮笑脸道:「公主今日不出城施粥,就在府里歇着,属下们先去了!」
「你们!都欺负我…」说着,齐绾又狠狠抽了一鞭。
「我说你这个人,讲不讲道理?陆昌你别拦我!」一个火红的身影跳出来,手中鹿鸣剑指定齐绾:「不服气,我来陪你打,拿花草出什么气?」
「红蒹,红蒹…」陆昌头都大了,一个姑奶奶还不够,还能再来一个?如今天降大雪,灾民遍野,王爷已经够累的了,府里还鸡飞狗跳。
红蒹根本不肯听!
公主怎么了,公主也不能随便削了宛汐苑里的竹子。绿芜姐姐和彩薇围着她劝了许久,她还是一句「救急如救火」就削了个干净。
虽然她也是为了拿出去给灾民搭窝棚,可这到底是宛汐苑里的竹子。
王妃说不准哪天就回来了,看见这么光秃秃一片,算怎么回事儿?
再说,王爷也就责了一句,让她以后不要来宛汐苑。她就这么上蹿下跳的,发脾气给谁看?当旁人都是软柿子么!
想着红蒹更觉来气,拔剑就朝齐绾刺去。
陆昌几番拉不住,索性拦腰一抱。可如今红蒹也已是花龄,抱在怀里玲珑凹凸,软玉温香,陆昌红着脸,心神一荡,就松了手。
鹿鸣本是名剑,红蒹又得慕容琰亲传,不到十招便砍断了齐绾手中的长鞭。
剑锋余力不减,顺着断鞭就往齐绾腕上削!
「叮——」
不知何处飞来一只柳叶镖,打在剑尖,震得红蒹手心发麻。
「侯爷,你做什么帮她!」看清来人,红蒹气得一甩手,背过身去。
白毓懒懒坐在檐下横梁上:「今日外头又来了几千难民,你们还不去帮忙,倒有这空闲。」
「哎呀,糟了,忘了正事!」一拍脑门,红蒹拉了陆昌转身就走:「咱们都不要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