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默不作声的跟在了慕言的身后,看着他虽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却依然游走的毫无破绽。
只是慕言这么喝下去,倒也不是个办法。
用了往日都会用的招数,偷偷拿着换成水的高脚杯来同慕言换酒。
可是这次慕言却并没有接过,他好像有些买醉的意思。慕言向来理智,就算再不能控制情绪,也绝对不会在这个场合上失控。
“慕言。”她低声唤了声慕言的名字,而他却微红着脸轻轻摇了摇头:“不用管我。”
“你知道我不可能不管你。”杜鹃乘着那些人走开时,连忙将慕言拉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着:“我劝你不要再喝了,你知道这对你并不好。”
他当然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他不能有任何的破绽,每一步都是精打细算。
杜鹃不动声色的将白水递到了他的嘴边:“这场晚宴才开始,你要是醉了的话可怎么办。先缓缓吧,我替你挡着些。”
慕言没再说什么,他知道今天他有些不理智,居然想在这个场合上买醉。
爵士乐还在抑扬而响,慕言看着走进人群里的杜鹃,那双黑眸正在一点一点清醒过来。
决定回国的时候,就该很清楚他要走的路远远不该只是这里。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那上面正倒映着一个清秀的面容。满载着笑意,一双眼清澈纯至。
随着屏幕的暗下,慕言似是狠心将手机直接丢进了一旁的酒杯中。
冒了些气泡,终是没了声响。
没人知道他放弃的是什么,悄然无声……
半个月后,林施洛出院了,而陆衍生还是没有出现,反倒是林振过来了。虽然面容沧桑,但是挺直的后背依稀可以看出军人的影子来。
“怎么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说一声。”林振当军人算是当了一辈子,就算心底很疼这个女儿,但是说话的时候却依然带着严肃,犹如审问部下一样。
“爸。”林施洛面对林振的时候有些畏惧,因为小时候她调皮的时候林振从来对她不心软。
他轻声叹了口气,想要伸手摸一下林施洛,却还是僵在了半空中。那眼中带着一丝湿润,再多的话也只变成了:“没事就好。”
林施洛红了眼,当年林振被爆出贪污的时候他们便就成了过街老鼠。
其实她始终不相信林振会去贪污那么大的救助款,记忆里的父亲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他常说的就是作为军人不可贪不可污。
曾经高大的被她当成无所不能的父亲,如今却也变得如此脆弱而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