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是怎么说的来着?哦,为了名利和权势做了黄鹤楼的走狗,将自己家里的情报出卖给了外人,在被揭穿真面目之后屈辱地寻死,到最后也没能给被他背叛的那些无辜的人一个交代。”
“真是可怜又可悲的男人。”
“但是我也听说,他很有可能是被诬陷的?”
“那不是更痛苦吗?他因为黄鹤楼染上不可洗刷的污名,死不瞑目,灵魂也不得安息。谁能想到十几年之后,他的儿子竟然和黄鹤楼楼主在一起了?”
连涂钢铁一般的手下意识地用力,将桑鱼的面颊捏的生疼,但是小姑娘动也未动,沉默无声地攥紧了拳头。
“你怎么不说话?”徐家家主笑问,“觉得愧疚吗?我其实挺好奇的,你在夜晚或白日承欢人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父亲未入轮回见到自己儿子这副样子,会不会恨到咬牙切齿巴不得自己——唔!”
“你废话太多了。”贺惊帆冰冷地说道。
桑鱼从来没见过自己师兄真正生气的样子。
贺惊帆当然会严厉地管教他们这些师弟师妹,常常十分严肃,但是不论如何他的行动中总会流露出一份守护和温柔。
卧沧山的大师兄在这群小孩子面前永远是可以依靠可堪信任。
以至于很多人不记得——他其实没有比他们大上太多。
或许温柔与否都是对比出来的,直到亲眼见证师兄的杀气,桑鱼才隐约感受到当初那些训诫仅仅是和风细雨而已。
桑鱼短暂地因为贺惊帆雷霆有效的反击而振奋。她的师父却有太多的经验,知晓徐家家主现在不过是猫抓耗子调戏猎物玩乐而已。连涂按了按自己仍在流血的伤口,摸了一手艳烈的红,便悄声道:“一会儿我一松手你就往城中跑,去找黄鹤楼楼主,知道吗?”
“可……”
“不许问问题。”连涂说。就像每一次面对桑鱼很多无厘头的提问一样无奈的语气。
“我在养了你之后回答的问题够多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她说完,把手上血往衣服上随随便便的一抹,像是按兔子耳朵一样揉了一下桑鱼的鬓发,直接正大光明地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徐家家主微微一愣,先是慌了慌,看到连涂的状况之后又调侃:“你们卧沧山真的是弹尽粮绝了吗?”
“是不是那也要试试才行。”连涂毫不客气道,“倒是你,黄鹤楼楼主面前唯唯诺诺,现在倒有心情耍威风放大话?你怎么不敢当着他的面议论这些?”
“你……!不过是个重伤濒死的人了,也敢口出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