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聪明,因为他们蠢笨,只会吃喝玩乐。”
赵雅茹话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金陵为什么一直那么弱,王族耽于享乐不思进取,百姓逆来顺受贪生怕死,从上到下,一点骨气都没有,还自诩腹有诗书气自华,以风流多情为傲,乌烟瘴气的弹丸小国,唯她夫婿是个明白人,可就是能力有限又太耿直,玩不过那些牛鬼蛇神。
“夫人似乎对自己夫婿的母国很有意见?”
“朽木不可雕,改日太子若有空,将金陵彻底纳入大乾版图,我额手相庆。”
至少她夫婿还能安安稳稳做个藩王。
“夫人口中的朽木,又何来让孤动兵的价值呢?”
“那就要看太子有没有那个闲情了。”
赵雅茹表现出无所谓的表情,但眼底的阴郁多少泄露了她的心绪。
“夫人不觉得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和自己的孩子见上一面,毕竟死里逃生,又是那么小的年纪,恐怕到现在依然阴影未散。”
强大的男人向来不喜欢太有野心的女人。
无论是从养母嘴里听到的明珠郡主,还是他亲自接触到的这个女人,太子的好感不多,唯一的好感就是生了个还算不错的女儿。
那个有点小聪明但无大智慧的小丫头更对他胃口。
“太子都已经将阿芜带进了东宫,想必是胸有成竹,又何必在乎这一时半会,但臣妇这么些年的经营也不是白做工,若太子敢对我儿有任何不轨之举,臣妇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让太子不好过。”
首先就是离间姐姐和他的母子之情,让他也感受一下切肤之痛。
“孤如何对沈芜,是孤的事,你作为生母都能说撒手就撒手,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孤。”
明明是女儿身,却必须扮作男子,往后想要纠正过来,少不了费一番周折。
“夫人这么会找事,还是先关起门反省明白了,再出来见人吧。”
这对不消停的母女,都不适合在人前露脸,一个两个都有秘密,还是那种不好解决的大问题,太子觉得自己收留她们就已经是特别宽宏大量宅心仁厚了。
赵雅茹也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有些话点到即止,她没有跟太子硬碰硬的实力,女儿又在太子这里,金陵那边还关着她念念不忘的冤家,一边一个掣肘,叫她寸步难行。
“我女儿可不止太子您这一个表哥,她又特别像她的父亲,吃软不吃硬,凡事有商有量,才有更多的余地。”
离开之前,赵雅茹仍不忘警示一通。
太子不置可否,再次端起酒杯望着月夜下波光盈盈的水面,眉眼平平,眼波深幽,自有他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