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宫内宫外埋了多少暗桩,我除了睡觉,其余时间做了些什么,还能瞒得过皇帝大人您的眼睛。”
小姑娘话说得直白,又带了点揶揄,直视他的眼神清澈无垢,一副坦荡荡的样子,倒显得他不够那么磊落了。
周誉难得有理亏的时候,别开了目光,落在角落的松柏盆栽上,声音淡而威严:“周琛这小子年岁长了反而越发不知轻重,身为堂堂王爷,不经宣召私自离京,更是偷拿了符节私自出境,论罪,斩了都不为过。”
出境?
出国的意思?
周琛离开大乾了?
乖乖啊,小五哥能耐了。
沈芜崇拜得双眼冒星星,周誉看她表情不对,眯起了眼睛,龙威四溢。
“表哥他也太不懂事了,多大的人了,就算觉得委屈,也不能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啊,贤太妃就这么一个儿子,得多伤心啊!”
沈芜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周琛的不理智行为。
周誉听着可不是那么回事。
表哥?
呵!
他站起身走向沈芜,腿长步子大,即使走得慢,也几步就靠近了沈芜,上扬着一边唇角,要笑不笑:“你现在的身份是贵太妃的外甥女,按理你该唤我一声表哥。”
男人一凑近,那股子浑然天成的龙威之气令人敬而生畏。
沈芜不自觉抬脚往后退,悲催的是她腿没男人长,步子迈得没男人大,男人一个疾走,长臂一伸,老鹰捉小鸡似的将她困在了他臂弯之间,还很悠哉地说道:“想跑哪去?学你那不正经的表哥,不敢面对婚事,连个女人也怕,没出息没担当,自以为潇洒,说走就走,实则就是个懦夫。”
“你要是不给他赐婚,他哪里会跑?任谁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都不会高兴。”
沈芜听不得周誉这么说,她落魄时唯有周琛对她是真好,从不自持皇子的身份,而是平等待她,就算他这次出走的做法有欠妥当,但也看得出他是个性情中人,并没有大的错处。
周誉听不得沈芜给别的男人讲话,是他弟弟也不行。
“他那种跳脱性子,按他的喜好能找到什么好女人,何况,这门亲事是贤太妃定的,人也是她中意的,朕顺手赐个婚也是给他做脸,他若不满意,大可以跟贤太妃商量,贤太妃改变主意了,朕也不愿做这个恶人,又不是朕娶妻,朕何苦这般操心还落不着好。”
周誉本就生得凛凛巍然,又做出这般义正言辞的态度,说得沈芜惊呆了,莫名有点愧疚是怎么回事。
“他是你弟弟,他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孝顺又心软,哪里反抗得了贤太妃,所有的痛苦都自己默默承受,受不住了只能选择一走了之。”
不是每个人都像周誉这么强大,在娘胎里就是彻彻底底的人生赢家,从小到大一帆风顺,别家为了上位斗得死去活来,他却顺得不可思议,有个宠儿子的老父亲,身体太好一时半会死不了,干脆来了个禅位,其他皇子对比周誉这个太子那简直是路边捡的吃饭送的避孕失败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