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的电子钟哒的一声变换了数字,安裴停下写作业的手回头望了眼紧闭的阳台门,拉上的窗帘看不清外面的风景,黑漆漆的一片。
十一点半,作业写得差不多了,还剩下几题棘手的数学题,安裴将笔随意的放在桌上,伸了个懒腰打算继续奋斗,桌旁的电风扇摆头吹过的风滑过她的侧脸,把桌上的笔吹的滚了几圈掉在一旁的地上。
“啊…我的笔……。”安裴侧头目测了下距离,准备将椅子后撤弯腰的同时,阳台的门被拉开,窗外的风大肆吹进屋内,窗帘飞起来一半,屋外的人一个箭步踩进木质的地板,伸手从安裴的背后抱住她,头埋进她的颈窝蹭了蹭。
安裴突然被抱住也没有惊慌,反而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反手摸着身后人柔软的头发。
温言埋在安裴颈窝,鼻尖抵在抑制贴上嗅了几口,意料之中的没有闻到信息素,但能闻到安裴洗好澡的洗发精香味。
抱了几分钟,除了一个蹭一个摸头之外就没有其他动作,也没有说话。温言抬起头盯着桌上的习题眨眨眼,弯腰把地上的笔捡了起来塞进安裴的手里,”你继续写。”
“你这样我怎么写?”安裴捏着笔没有动作,”而且这几道我不会做。”她侧头看着温言的侧脸。
温言盯了她几秒,放开抱着她的手往后坐到床上,双手撑在后面仰头看着放下笔站起身的安裴。
“为什么转学没有跟我说?”
“本来昨天要跟你说的,可是你昨天没来。”安裴耸耸肩。“那个白思杨追你很久了?”
温言眼神逃避了一秒,”恩。可是我每次都拒绝他。”
“挺好的啊,s级的alpha呢,你不考虑跟他在一起?”安裴在温言的视线中走向她,抬腿跪坐在温言的大腿两旁,双手抱着她的脖颈。
“不考虑。”怕她掉下去,温言往后挪了点位置,伸手环住她的腰。安裴慢慢低头用额头靠着温言的额头,”为什么?”
温言垂眸看着安裴近在咫尺的嘴唇,咽了咽口水,”你知道的,因为我不相信爱情。”
“恩。”安裴回应的很慢,”我知道。”
外面突然亮起一道灯光,两人同时转头看向窗帘的方向,跟往常一样的叫骂声和玻璃打碎的声音在对面房子里响起,两人没有改变姿势,只是静静的等那人发泄完,灯光又忽的熄灭掉。
“你爸又喝醉了?”安裴搂紧身下的人,安抚的轻拍她的背。
“温义铭昨天输了很多钱。”
温家跟安家是住在隔壁要好的两家人,两人的房间还是面对面的,在她们10岁之前温言就很常跑到安家找安裴玩,但自从温义铭迷上赌博把公司赔光之后开始酗酒,对妻子宋婉诗又打又骂,最后她在温言12岁那年离家出走,之后温义铭更加变本加厉的堕落,小小的温言不明白本来很恩爱的夫妻怎么会变成那种悲惨的样子。
一开始安家会找温言去他们家吃饭,后来担心女儿会一起被影响,就渐渐禁止她们来往,甚至将安裴转去别的学区上课。温言上国中开始晚上就会偷偷去打工赚取自己需要的钱,安家大门不让走,她就爬阳台去找安裴。
久而久之,安裴每晚都会将窗帘拉上但是不锁阳台门,温言打完工就会翻墙过来找她聊天,甚至将打工的钱藏在安裴的床板下,因为有次温言回家发现温义铭进她房间翻了个遍,搜刮走她大半的存款。
“裴裴……。”
“嗯?”
温言闷闷的声音从安裴怀里传出,安裴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她的背。
“我昨天上班的时候遇到喝醉了闹事的客人,差点被他丢来的杯子砸到。”
“恩,现在没事了,你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