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程家家风开明,程淮安那个小妮子在早恋这方面开出的先例更是数不胜数,但自己毕竟肩上有担子,多少还是有点不一样。
今夜小年团聚,他堂而皇之跑了出去,天桥又几乎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回家总少不了一番盘问。
程淮启离开后,父女俩一路沉默着进了门,暖气片传来的温度缓缓冲淡了门口长驱直入的冷气。
陆容予解开围巾,蹲下身换着鞋。
陆昱兴看着蹲在地上的小小一团,拧着眉沉声道:“以后别再自己跑出去了。”
爸爸会担心的。
他从来都不善言辞,和女儿又整整分开了两年,后半句话在心里蹦蹦跳跳了好久,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陆容予当然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神色暗了暗,没有说话,接过陆昱兴递来的书包,低着眸径直走进了房间。
心里总归还是有一点气的。
还有更多更多的是悲戚和心凉。
这下一来,原本就尴尬的父女关系就堪堪悬在了一条线上,两人每天说上的话不超过四五句,难得同席吃饭陆容予也是匆匆扒了几口就把自己关回房间。
这场冷战一僵持,就几乎到了放寒假的时候。
B市地理位置靠北,寒假时间很长,元旦小长假过后半个月,五中的同学们就迎来了期末考,而期末考后就是长达四十多天的假期了。
高二没有安排密集的考试,入学到现在陆容予统共就考了期中那一次大考,可期中考过后各科的难度都一下子提了上来,她跟地十分费力,加上平时的小考试不要说年级排名了,连班级排名都没有,所以这次期末考她心里非常没底。
进了一月份,天黑得早,也愈发冷,在暖气充足的教室里,人难免就变得嗜睡。
陆容予近几天都要在教室里自习到十点半才回家,时而也会枕着程淮启专门给她背着的靠枕小憩一会儿。
而且自从上次期中考后发现程淮启变态的解题能力后,陆容予就时常会向他请教题目,程淮启每每点到即止,她也是一点就通,两人每天这样孜孜不倦地学习,连李光和卢燕偶尔撞见了都忍不住咋舌,还呼吁大家向他们学习,搞得小姑娘又害羞又尴尬。
当然,这样共同进步的局面是老师喜闻乐见的,更遑论棒打鸳鸯了。
几天甜头尝下来,某畜生的行径就愈发肆无忌惮了。
这天晚自习的下课铃一响,困得不行的陆容予抽出程淮启下层抽屉里躺着的抱枕窝了进去,嘟囔了一句:“二十分钟以后叫……”
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累地不行。
程淮启勾了勾唇,把窗台上她厚重的卡其色羊绒围巾展开,轻手轻脚地批在她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