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宴行不答,她便继续道:“殿下不说话,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江宴行看着眼前的少女,她眸色闪亮,半带着喜色,眉眼弯弯,好似穹月。
他极淡的嗯了一声,却并不多说。
——我能要你什么,不过是你有求于我罢了。
沈归荑见江宴行应下,终究是抿唇笑了,眉梢都挂了喜色,她直接扑进江宴行怀里,将脸埋进他的胸襟前。
她暗暗念道,娘,你看,离开了南齐,我也能好好活着。
她扑的突然,江宴行不由得后退一步才稳着身子,眉头略微蹙了蹙,江宴行推她,“松手。”
沈归荑即刻摇头否决,“不松!”
“你还没穿衣服。”江宴行道。
“不是你让我光着么?”
“......”江宴行冷笑,“那我喊人进来了。”
沈归荑一慌,连忙仰头看他,“不行!”抿了抿唇,“你、你,我裙子都脏了,你让我穿什么?!”
“而且,姝贵人还在外头等你,我走不了,鸦青又不能进来,我又光着脚...”说着便没了声音。
这话说得没错,江宴行自是知道沈归荑今天是不会回去了,况且他也压根儿没打算让沈归荑回去,便将她拉开,哄道,“那你去床上。”
闻言,沈归荑脸色微变,有些难为情,又有些尴尬,顿了顿,她低弱了声音,“床上脏,还,还都湿了.....”
“那你说,”江宴行没了耐心,“你想干什么?”
沈归荑微抿着唇,唇缝透出一抹浅淡的粉色,“那......你把褥子换了,你再抱我去床上。”
这话说的江宴行一扬眉,语气有些冷,“谁换?”
“......”沈归荑连忙垂下眸子,条件反射般的接道:“我换!”又底气不足的重复了一遍,“我换......”
江宴行看着沈归荑这一副可怜巴巴垂着脑袋模样,倦怠的闭了眸子又睁开,终究是妥协了,他抱起沈归荑将她放在榻上,冷道,“站好。”
沈归荑湿着脚踩在床榻上,垂眸看到那凌乱的褥子上晕染了一大片湿色,上面还挂着血迹,面色一红,尴尬的别开眼不再去看。
这时江宴行已在衣橱下面拿出了一套新的褥子抱过来,然后吩咐沈归荑将脏了的收拾起来,她便弯腰抬脚,将上头那一层褥子撤了下来,拿在手中。
少女只裹了一间轻薄的中衣,虽宽大,可却不曾在腰上绕系,动作间那中衣外敞,便露出里头细嫩的脂玉雪色。
江宴行眸色暗了暗,然后淡道,“把衣服系上。”
沈归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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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埋头将腰间的带子系上。
随后他将褥子放在榻上,由着沈归荑摊开换掉。看了一会儿,江宴行便失去了耐心,他无奈的将沈归荑拉开,让她靠在一边站立,自己默默地将褥子换好,把换下来的丢在了浴桶上。
等沈归荑再次窝在锦被里时,他才唤刘平乐进来将浴桶抬走。
刘平乐看着浮在浴桶里的褥子愣了愣,藏了一半的喜色终于是显了出来,他吩咐人将浴桶抬到外头后,又叫了个宫娥过来,吩咐道好生将这褥子洗干净,才招呼着人匆匆离去。
不过离去多久,刘平乐便又在外头敲门,“殿下,该用膳了。”
床头的帷帐被拉上,床尾还挂着,若是看过去,只能瞧得见垂下的纱帐后头只露出一排莹白的脚趾。
江宴行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白瓷小瓶,指腹沾了些乳白色的药膏,周遭还挂了些晶莹水色。
沈归荑背靠在床头,身后垫着玉枕,此时她正颤着羽睫,双手撑着床面,紧紧地攥着床单,下唇被她咬出了一排轻浅的牙印。
锦被被堆在身侧,她蜷着腿。
江宴行先是淡淡的应了刘平乐一声,“外头等着,”说完,便看向沈归荑,语气有些无奈,“你放松一点,不然抹不进去。”
“可是,”沈归荑抬眸看江宴行,眼眶有些红,“我,我难受...”
闻言,江宴行默了默,才开口,“那你拿枕头垫着,躺下来。”
沈归荑拿起背靠的玉枕,躺下,乖乖照做。
江宴行这才又新沾了药膏给沈归荑细细摸上,他抹的太过认真,极近一刻钟的时间,沈归荑仿佛觉得足有一个多时辰那么长。
直到她额头上浸了一层薄汗,面色浮粉,江宴行才停下,拿着帕子替她擦拭干净,然后又擦掉指尖挂着的滑腻水渍。
沈归荑抓着锦被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泛着晶莹的眸子,然后恨恨的看向江宴行,“你这根本就不是抹药!你这是、你这是...”
江宴行慢条斯理的拧上瓷盖,闻言掀眼看了她一眼,眸子里带着些薄弱的兴致,他似笑非笑的接话,“是什么?”
沈归荑被她问的脸色发烫,卡了片刻,终究还是小声的骂了句骗子。
江宴行勾了勾唇,也不在意,便吩咐刘平乐进来布膳。
刘平乐打进来余光撇到那放下的纱帐,便一直低着头,埋头进来,又埋头出去。
他看了一眼那桌上的菜品,便问了沈归荑一句,“饿了么?”
沈归荑扁嘴,恼道:“不饿。”
江宴行闻言便扬了眉,“折腾了一下午都不饿?”
这话说的倮露,沈归荑被噎的不知怎么接话,便直接掀开锦被,坐起身,硬着头皮看江宴行,“那你喂我。”
江宴行压了眸子,将手里的药瓶放在榻前的檀木小几上,淡笑,“看来是真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