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画暗惊:“出什么事了吗?”
她的语气不容拒绝,对他说道:“你来就知道了!”
他并不推脱:“我今天晚些时候会回来,我到酒店找你。”
“好,酒店见!”
闻一画放下手机,心中有点异样,华初容今天不太一样。她到底想和自己说什么呢?
种种迹像表明,她和王雪言的父亲就是同学。那么,凭着这层关系,以及他和王雪言的关系,是不是应该对宋以珍住院的事情表示一点慰问呢!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妈妈一直都比较现实,尤其是情感上,不轻易说出自己的想法,但这次显得不是现实,而是冷酷和不通人情。
他不怕面对宋以珍的冷漠,但是他怕王雪言在亲情与爱情之间做抉择的为难,更怕华初容会不待见她。
回到病房,黎轩文正在和宋以珍说话,宋以珍说得断断续续,不是很连贯,王雪言看出她的心急,安慰着她。
他看得出来,宋以珍刻意的不理自己,他能理解也不在意,做为晚辈,他作着自己该做的一切:“伯母,我有点事要先回杭州了,你好好休息。”
听到他主动叫自己,宋以珍不好再回避,扭过头,原本笑容满的脸换上了冷然的表情:“好。。的。。再。。见。”
王雪言见到这一幕,心疼得不行,当着宋以珍的面,她走到闻一画身边:“一画,你开车慢一点,到杭州了给我电话。”
她在用行动向妈妈证明,自己和闻一画在一起的感觉是幸福的;黎轩文视若无睹,往挂着的点滴药水看了一眼。
闻一画暗暗握了王雪言的手,准备离去。宋以珍的声音再次响起:“谢。。谢。。你。。”
他顿时停下脚步,却看到她说完这句话后,已将目光移向别处。
不到六点,已是暮色,闻一画缓缓的开着车,他突然发现有一个人倒在路边,想起来但一直未果,像是一个醉汉。
他停车靠边,下车扶了他,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替你联系家人?”
被扶起来的是一位大伯,还真的是喝醉了。扶起来后,两脚还在蹒跚。
他甩着头,双手荡着,好不容易看清扶自己的人,咧开嘴一笑:“咦?你回来啦!”
闻一画用手拽着他:“大伯,你家住哪里?”
他却竖起了手指,指着他:“你这娃娃,竟然不认识我啦?”
他凑近大伯的脸,认真看了看,开口道:“你不就是过年的时候,和我妈在一起说话的那位大伯?”
“咦。。。这就对了嘛!你认出我啦?”那个人开心得露出了大牙。
他双手扶起大伯,坐在路边的花坛上:“大伯,你喝醉了,你的电话在哪里?我给你家里人打电话!你这样太危险了!”
大伯大手一挥,“没关系的!这点酒还醉不倒我!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偷我的酒喝?”
闻一画听他又说起了醉话,皱了皱眉:“大件,你还是把手机给我看看吧!”
“哎呀!”大伯有点生气的样子:“长大了怎么就不听我的话了?我可是带了你那么久的人!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嘛!走,我们再去喝一杯!我有好多年没看到你了。”
闻一画着急赶回杭州见华初容,实在不想再和他纠缠,只有电话报警。
刚准备拨电话,大伯说:“走,明泽,跟我回家,我们再好好喝一杯!”
闻一画的手停顿在半空中:“你说什么?”
大伯醉眼眯了下:“我们再去喝一杯!”
“你叫我什么?”闻一画问。
“明泽呀,你不就是明泽吗?”说着大伯垂下头,呼呼的吹着酒气。
闻一画一时惊滞!联想到过年的时候,大伯偶尔的一句话,他突然发觉,自己和李明泽之间是不是真的有什么?
他走近李伯,在他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了手机,想给他的亲戚朋友打电话,却发现他的通话记录里几乎没有记录为亲人的电话,却偶尔有和华初容通话的记录。
手机屏幕的光折射在他俊朗清秀的脸上,薄唇紧闭,神色沉静,但是大脑里就像放电影般把所有的事都串联在一起。
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恐慌感!难道自己真是大伯口中所说的李明泽吗?
如果他是李明泽,为什么他所有的记忆: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都是美国的记忆?
如果他是李明泽,自己怎么会完全不记得有关他的所有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是李明泽,他又如何会把最心爱的王雪言忘得一干二净呢?
如果他真的是李明泽,王雪言要如何面对这个事实?
如果他真的是李明泽,那他该如何向王雪言交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