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雾白,上面有暗针刺绣,看一眼就觉得很适合你。
曲宁弯着眼睛道:邀请我去聆听艺术还给我打扮,你真好呀。
薄久小小的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谁能像我这样对你?好好珍惜机会。
确实没有,曲宁看起来很开心:知道啦知道啦,不过你得给我一点时间。
薄久侧目:什么?
曲宁:我得回去稍微收拾一下,总不能在车上换衣服吧。
薄久:小事情。
两人一路开车回家,几乎是刚进家门,薄久就看见曲宁急匆匆的往卧室衣帽间走去。
别急,还有时间。
曲宁摇头晃脑的嗯了一声:我得打扮打扮。
薄久知道曲宁爱美又讲究,也就没怀疑什么,但他不知道,曲宁一进屋,就在自己的小保险箱中拿出了一副东西。
没想到饮鸩止渴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幸亏这几天还有另一只在苟延残喘,曲宁看着医生嘱咐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的一套设备,但我还挺乐意,哈哈。
和薄久在一起,都是以后最美的回忆,曲宁啊曲宁,你一定要努力。
备用加强型助听器的旁边,放着一本厚厚的画集。
曲宁随手翻动了两下,又将青春年少重新锁进了心里。
薄久在外面敲了敲门:喂,小同桌,你好了没?
曲宁慢条斯理的将备用设备塞入耳朵,加强功能让一切都被无限放大了开来。
他不会再听不到,相反,他很能听到。
敲门声犹如重锤擂鼓,青年略显不适的皱了皱眉,然后撑在镜子前,细白的指节缓慢的拨弄了一缕碎发。
可以。
很漂亮。
是能站在他身边的模样。
曲宁放下头发,转身拉开衣帽间的门,薄久一身黑衣站在外面,和他形成了矛盾又和谐的搭配。
对方上下打量了他几秒:完美过头了曲设计。
我要履行一个合约伴侣的职责。
薄久拧了拧眉:这次不是合约,我是真心实意想邀请你一起。
曲宁愣了愣,轻声暗示道:薄久,对待任何人,都不能丧失掉猎手的警惕,尤其对我这种已经逃过一次的猎物来说。重新投入不一定意味着会找回成本,也许会赔的更惨呢?
赔的这辈子忘不掉,下辈子也忘不掉了。
薄久看了曲宁一眼。
能耐了,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警惕心?你胆子这么小,我现在连跟你大声说话都不敢,我悄悄警惕还不行?或者说,你希望我这么对你?
薄久说完,忽的抬手,轻轻扼住了青年的下颚,嘴唇凑近,磁沉声线强横的钻入曲宁的耳蜗:教你说话教你融入社会可不是为了让你再跑一次的。
你这个暗示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事,预警无效曲设计,我这次非得把你这个尝到甜头就跑的毛病给治好了。
第18章
曲宁的呼吸拂在男人的虎口,轻轻浅浅的,透着一点栀子花的香气。
好疼喔薄久。
薄久下意识放开,皱眉:让你挑衅我,以后不要再说这么似是而非的话,不然我会生气,知道没?
曲宁直直的看着他,又道:你真的弄疼我了,不信你看?说着他微微抬头,下巴的位置果然泛起了红色手印。
薄久看了一眼,眉头更拧不开了:不是,你怎么这么皮脆肉嫩的
曲宁:医生说我天生痛觉神经比较敏感。
薄久:
薄久:以后这种重要的有关身体的事情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听到没有?
曲宁笑了笑:好的呀,快走吧,不走一会就闭场了。
薄久又看了他一眼,手指捻了捻,心底泛起一丝古怪味道。
红色的手印,在白色的皮肤上,真的怪显眼的你等一下。
曲宁:啊?
薄久三两步跨过去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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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拿了一瓶冰镇啤酒:给,冰敷一下。
曲宁接过,那你下次还捏不捏我啦?
薄久:这几天脸肉乎了不少,手感不错,我下次轻点。
曲宁:
曲宁:那我以后不给你讲那些话了,你别捏我。
薄久一本正经:我考虑一下。
说着他帮曲宁打开车门:走吧小绅士,娇气的不得了,说说不得,动动不得。
曲宁嘿嘿一笑。
薄久的声音,车门的声音,发动机启动的声音,路上的车号,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尖刺重鼓一样闯入耳中。
曲宁总算是明白了医生说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这个助听器的理由。
因为实在是很不舒服。
明明耳朵情况已经不乐观,这个东西一时能用,但用的过程却在加速病变的速度。
他转头看了一眼薄久。
这个他青春期的完美男主角。
不计较他当年粗糙的离开,还慢慢的好像在帮他做一些心理治疗。
如今吃醋于他与同为艺术家的朋友相谈甚欢,所以傻巴巴的要请他听一场看似高端的音乐会,想靠近他的艺术世界和他有共同的话题。
从见面到现在,薄久的底线对他一降再降,几乎到了闭眼宠溺的地步。
当年那股暧昧,好像并没有随着时间被涅灭,它就如同曲宁猜想的那样碳灰下的火种,真的在慢慢复苏了。
也许薄久自己没有察觉,但对一个男人欣赏和怜悯,就是沉沦的开始。
等红灯的时间,曲宁突然开口道:改天和阿姨见一面吧,也不用拖延到年底了。
薄久差点将油门踩成刹车,勉强冷静下来才问道:这么突然?
曲宁:一点也不突然,我们认识也有段时间了,等到了冬天,天气就冷了,人也懒了,就没有做事情的动力了。
等到了冬天,冬雪一来,薄久这个大暖炉子会让他越来越沉溺,以前是猜测一件事情没有好的结果。
现在只需睁眼,就能一眼看透他们糟糕的未来,这是事实,不是凭空想象。
曲宁很清醒,他不想薄久一脚踩入一个虚空。
薄久半晌没说话,后面的车号开始催促,他这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启动车子。
重新发动,他终于开口道:这件事到时候再说,我要是早知道你的情况不轻,我当初就不会给你定这个期限。
曲宁:可是总得有一个期限。
薄久语速几乎不停:那我就定一百年。
够了吗?一百年,等到我们白发苍苍,你走不动我也走不动的时候,我就给我们买好墓穴,那时候我再告诉你:曲宁,我们的合约期限到了,但你又骗了我不知道什么东西,所以下辈子还得续约给我还债,你看这样行不行?
曲宁没吱声。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如果心跳会说话,他现在一定是个架着喇叭的大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