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时,霍修廷的脸上染了几分颓废的气息,他看着谢妤茼说:“你想离婚,做梦,这辈子都别想。”
谢妤茼点点头,低低哼笑了一声。话不投机半句多。
气氛似乎陷入了死寂。
忽而谢妤茼走到茶几旁边,拿起一把水果刀。
霍修廷的视线紧盯着她,嘴里的烟忘了抽,手心微颤。
谢妤茼退后几步,却也是当着霍修廷的面。她正准备将那把水果刀锋利的一面对向自己的手腕时,霍修廷已经飞奔过来。
他的腿被茶几角绊着,整个人都有些踉跄。
“谢妤茼!”
霍修廷怒声震天,一把握住她手上的水果刀,将水果刀远远甩在地上。
谢妤茼静静地看着霍修廷:“可以离婚吗?”
霍修廷彻底妥协,“谢妤茼,难道跟我在一起,比让你去死还难受吗?”
谢妤茼闭了闭眼,竟莫名染上一丝心酸。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霍修廷时眼角有些微泛红,不受她情绪的控制。
很难受,因为她也是有心的。
没想过死,谢妤茼才舍不得死。即便是当年被人大骂“贱”、“搔货”、“小三的女儿”、“下等人”时,谢妤茼也没有想过死。死是这个时间上最无能的人才会做的事情,不是她的风格。
她只是被逼到走投无路,实在和霍修廷说不通,再看到茶几上那把水果刀时想到的一个下策。
没想到这招那么奏效。
早知道她就早点以此来威胁霍修廷,也省得浪费那么多口舌。
“谢妤茼,我成全你。”
霍修廷龙飞凤舞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大名,将笔往桌上一扔,“是不是觉得解脱了?”
谢妤茼看了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淡淡道:“谢谢。”
霍修廷重新叼起烟,恢复了散漫的状态,“谢妤茼,我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蠢,但你的确是一个极其自私的人。”
“另外,你也低估了我爱你的程度。”他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山水别苑。
离婚协议只是对夫妻两人之间的经济进行划分,免得以后会有什么纠纷。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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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证还是要去民政局办的。
谢妤茼本想跟说让霍修廷明天一起去民政局办个离婚手续,但一转头,他人已经不见了。
整个客厅突然变得异常空旷,竟然透出几分寂寥出来。而霍修廷所说的那几句话却一直萦绕在谢妤茼的耳边。
这一晚上大闹,谢妤茼也疲惫不堪,她坐在沙发上拿起那份签了双方名字的离婚协议书看了看,一时间竟然也感到异常麻木。
这种感觉好比打了异常漂亮的胜仗,最后转头过来看,自己身后竟然也兵败如山倒。
但无论如何,这是她要的结果。只有结束这一切,才能让一切从零开始。
第二天,谢妤茼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从山水别苑里搬出去。
现在看来,这个地方属于她的东西还真不多。每个季度她都会清理自己那些过季的衣服首饰,所以衣柜里也没剩多少。除此之外就是她零零散散的首饰和化妆品,用一个大号的纸箱就能打包。
谢妤茼将最后一样东西放进纸箱里,确定这里应该没有她的东西。
还未住进山水别苑之前,谢妤茼在城中就有一套江景房,就在国宾天下小区里。国宾天下那房子面积不大,也就一百五十个平方,里面三室一厅,但谢妤茼独自一人住是绰绰有余。
这一年时间,那房子里定时会有人来打扫灰尘,保持得非常干净。更为关键的是,离她的公司也更近。
离开山水别苑前,谢妤茼看了看自己住了一年的地方,或多或少有些感慨。她这些年出国留学,四处奔波,经常会换地方住。有一段时间清晨醒来时甚至会发蒙,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住过那么多地方,不能否认的是就数山水别苑这里的环境最好,毕竟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开发得异常优美,担得起现代豪宅四字。
张姐知道谢妤茼搬走,也拦不住,她心里着急只能给霍修廷打电话。但是霍修廷没接。她转头又给周任打电话。周任倒是接了,但是周任只是冷冰冰地回复一声知道了。
张姐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眼睁睁看着谢妤茼离开,却无可奈何。本想打个电话给霍修廷的母亲,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压下。
周任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他见自己的老板今天一整天的状态似乎与往常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今天霍修廷依旧很忙,二季度过完,整个集团上下都是各种不同的会议。他现在几乎算是集团内除了上面几个老董以外权利最大的人,自然,身上的责任也越大。
张姐的电话挂断没有一会儿,周任趁着有空的时候俯身在霍修廷耳边道:“夫人从家里搬走了。”
正在签署几份文件的霍修廷手上顿了一下,只是淡淡点头,没有开口说什么话。
只是他自己没有注意到,在签名的时候,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下笔。
周任做事一向有分寸,知道不该问的不该说的就不要开口,不过他还是联系了谢妤茼的助理司雨准备了解情况。
司雨回复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又发来语音:“周助,我老板今天没来上班诶,你找她有事吗?”
周任回复一个字:【没。】
司雨回复一条长达60秒的语音:“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嘛,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会帮哦!你不用跟我客气的。哦对了,上次说请你吃饭的事情,我从六月初一直忙到现在,真的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嘿嘿,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忙啦!周助,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请客哦。”
周任还是回复两个字:【好。】
下午上班时,司雨主动给周任发来消息。
司雨:【报!我老大来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