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子明察秋毫。
“不,没有……不过……”
“嗯?”
苏瑾瑜瞬间神色如常:“爷爷,距离一周年还有大半年时间,现在就找人刻碑……会不会早了些?”
“这个是重点么?”
苏老爷子语气肃沉神态威严。
苏瑾瑜:“……”
“duangduang!”
苏老爷子的拐杖在地板上杵了两下,力道不轻不重。
苏瑾瑜立刻会意:“是!”再次立正挺拔如松。
爷爷把半年后的事情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不就是警告他不许整幺蛾子么?
也就是说,半年后,沈家爷爷一周年的忌日,他苏瑾瑜还得是沈家的孙女婿。
“还有!”
苏老爷子继续道:“我看之之这孩子是一门心思的想做买卖,你看看这个……”
苏老爷子递给他一沓纸,内容是沈傲之的赚钱大计。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经济头脑啊?我虽然对做买卖不是特别了解,但是她的这个计划我看着很可行,不过,有一点不太确定,那就是将来的国家政策会不会真如她这里提到的,全面放开个人买卖,这些都是你们单位主管的,你应该能理解的更多……”
苏瑾瑜认真翻阅资料,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只嘴唇偶有微动。
“她想去南方考察进货?”
内容全部看完,苏瑾瑜问苏老爷子。
“对啊,我说了,让你跟她一起去,她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去那么远,我可不放心。”
“爷爷!”
“诶?这件事没的商量,我肯定是不会让她一个人去那么远的!……不过,你不用太着急,她这两天得在家养病,下周就是七月十五,先回老家一趟,羊城怎么也得回来再说,你还有时间。”
苏老爷子起身拍拍孙子的肩膀,比划个“你可以出去了”的手势,还拿拐杖捅了捅孙子的腿弯示意他赶紧走。
苏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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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卧室里,沈傲之正在翻阅苏瑾瑜放在床头的书——《□□选集》,书里的折页停在《论持久战》,书页上有不少铅笔做过的标记。
沈傲之不由得对苏瑾瑜刮目相看。
她没有读过这本书,只知道这篇文章当年在抗战中起到相当重要的作用,书里提到的很多策略不仅适用于战争中,在其他方面也同样适用。
能潜下心来仔细研读这本书的人,在沈傲之看来,都是牛人!
忽然,周遭好似凉快好几度。
原来是人体空调进屋了。
余光瞥见想看的书在别人手里,苏瑾瑜不动声色的从桌上拿起一本军事杂志研读,二人顾自沉默,两不相干。
客厅的座钟第三次敲响时,沈傲之放下手里的《□□选集》,侧过身,屁股往下一滑,躺下睡觉。
苏瑾瑜瞥向女人旁边的枕头,片刻后合上杂志,刚拿起枕头准备放在地板上,门外传来老爷子的咳嗽声,一听就很刻意的那种。
枕头在地板上方划了一道弧线,再次回到女人旁边。
双眸紧闭的沈傲之嘴唇抿成一条线,唇角两个小梨涡清晰可见。
沈傲之:爷爷的威慑效果显著啊。
罢了,昨晚上同床并没给自己造成什么不良影响,某人连睡觉都跟站军姿似的笔挺,她总要给人家留点余地,毕竟,同在屋檐下,日后好相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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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爷子一直在两人的小家住了三天,直到两人准备启程前往火车站前两小时,才让孙子骑摩托送回大院儿。
苏瑾瑜调转车头离开之前,第一百八十遍接到爷爷的“军令”:“全程务必确保之之的安全,不可离开之之三步之外,到了那边服从之之的指派,还有我交给你的任务必须完成,三天之后,我要看到之之完好无损的回来,听到没有!”
“是!”苏瑾瑜扭头冲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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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行个军礼。
回去的路上,潮热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苏瑾瑜深深吸气,他终于再次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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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之的老家宁城距离海城直线距离七百多公里,乘火车到宁城六小时,但从宁城到沈傲之的老家,因为地处偏远、路况复杂,需要乘坐八小时汽车,而且这汽车隔天才有一趟。
想到这次行程,沈傲之一个头两个大。
后世一日万里的交通让她羡慕的发疯。
考虑到路途遥远艰难,二人决定轻装上阵,带够盘缠就行。
火车二人选择的是夜班车,卧铺睡一觉,翌日清晨刚好赶上开往乡间的汽车。
苏瑾瑜严格执行苏老爷子的命令,保持与沈傲之三步之内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