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孟姑娘该如何安置啊?”
“等长公主来了再商量对策。”
这时良儿进了屋,说道:“禀王妃,轿子里头已经叫人清理了。小七说轿夫和护卫那头儿交给他来办。”
宁阳这才松了口气,只是一口气吐出来又想起另一事来,吩咐道:“月桂方才带着虎子回了统领府,上元之事她不清楚,你这就去统领府上一趟,就说此事改日我再与她详说。另外知会她一声儿,若无人去找她也就罢了,若是有人在她那儿打听问起今日之事,请她务必帮我圆过去。此事我自是信得过她,只是虎子年纪尚不大,需得细细与他说过。”
良儿得令立刻去了。
把能想到的地方都处置了,宁阳这才觉出累来。青儿拿了只软垫过来给她垫在椅子后头,宁阳却恨不得融在里面不起来了。直到奶娘端来热乎的参汤来给她喝过几口,这才觉得有了些力气。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御医还未从里屋出来,子陌却回来了,进屋就说道:“禀王妃,长公主来了。呃……”她四下里看了看,终是来到宁阳耳边小声说道,“皇上也来了,正在前院儿花厅里喝茶呢,长公主正与皇上说话儿,一会儿就过来。”
宁阳闻言愣了愣,心道:皇帝怎么来了?
正想着,诸葛绫笑眯眯地来了寝阁,一进屋就说道:“那天底下最傻的刺客在哪儿呢?兄长叫我来瞧瞧可还有气儿不?”
幸亏宁阳这会子把参汤放在了一旁,不然准得喷出来,只是还未说话,诸葛绫已经走了过来,一脸担忧地问道:“皇婶今儿没真动了胎气吧?”
“没有,只不过有些累罢了。”宁阳拍着她的手看向里屋说道,“御医正瞧着呢,孟姑娘中了箭伤,身上还有几处刀伤,瞧着有些重。都小半个时辰了,御医还在里头呢。”
诸葛绫听了皱了皱眉,说道:“哪有大白天街上行刺的?我那哥哥说她是天底下最傻的刺客,可一点儿都不假!今儿若非是隐卫把她引到皇婶在茶楼里,她一准儿落在齐家手上了!”
宁阳听了一愣,这才知道还有这回事!她一直以为是误打误撞,这么凑巧就遇上她们了呢。只不过……皇帝倒是有心,竟把隐卫派到那孟姑娘身边。不知这其中除了她的身世外,可还有其他心思?
正想着,诸葛绫又问:“本以为皇婶在屋里,没人敢查,没想到遇上赵江那个愣头青!皇婶当真无事?”
“当真无事,等会儿御医瞧好了孟姑娘,再叫他帮我诊诊脉就是了。只不过那赵江虽今日惹了许多波折,但瞧着是个认真办事儿的人。我拿动了胎气之事做幌,可别真叫他受了上头的连累。”
“皇婶放心,此事会交代下去的。”诸葛绫忙安宁阳的心。宁阳点了点头,往里屋瞧了瞧,御医仍未出来,她心里有些着急却不敢进去打扰,于是便只能耐着性子坐着,这便又问诸葛绫道,“既然有皇上的隐卫看护着,怎不早些拦着孟姑娘?”
诸葛绫一听这事就叹了气,郁闷地说道:“隐卫回宫说,见她大白天地出来,还以为她是提前踩点子,于是便只跟着未曾阻拦。谁想到、谁想到她就动了手呢?隐卫无法,正巧见到皇婶在南街上,便把她引过去了。”
宁阳听了摇头笑了起来,倒是能体会隐卫看见她动手的那一刻郁闷的心情。只不过笑了起来却觉得有些不合时宜,便忙又敛了。
过了一会儿,御医从里屋出了来,一见到诸葛绫在就忙行了礼,说道:“那位姑娘的伤势已经包扎妥当,伤势有些重,却还不至于伤至性命。微臣开了方子,姑娘一月之内不得大动。”
“知道了。”诸葛绫点头说道,“御医快来给皇婶诊诊脉吧。”
御医忙又上前给宁阳诊了脉,说道:“胎气未有不适之象,只是王妃这几日仍需精心修养,下官开一副养神补虚的方子,王妃按方调养就是。”
虽未觉不适,但听到御医这样说,宁阳终是落了心中大石,欣慰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