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国回来后,他一直患得患失,很怕一不小心她再次不见了,从来没有过这种心境,想把自己的心剖开在她面前,让她知道他有多重视她,想她留在他身边,再也不离开。
他的眼眸黑沉沉的,深不见底,像是墨黑的海洋,快把她吸进去了。欢乐的时光浮现在眼前,掩过了往日的不快和悲伤,杜蓓琪点头说:“我明白了。”
两人靠在一起,腻歪了好一阵,杜蓓琪继续参观他的“秘密小屋”,陈景恩靠在墙上等她。
她看到了一些小票,上面显示他曾经去德克萨斯医学中心就诊过。“你为什么会去德州那么远的地方看病?”
他回想了一下,说:“不是看病,是做手术,结扎手术。”
杜蓓琪好奇地问:“为什么不用医保呢,要付现金?”
“我不喜欢小孩,从二十岁开始,就下决心不生孩子,但我不想家族的人知道,于是瞒着他们去做了手术,用保险的话有可能会被他们查出来。”
“你家族的人不支持你的决定吗?”很多大家族有会考虑延续后代这一点,不知道怀特家族是不是也有类似的追求,才让他避之不及?
“爸妈肯定支持,其他人我不确定,可能会有人反对,当时我才二十岁,有些担心影响爸爸和自己的前途,所以选择了隐瞒。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不在乎家族的人怎么想了,只要我有能力,他们就会留下我,让我继续为怀特服务。”他抬头看她:“你呢,如果没有孩子,就我们两人过一生,你愿意吗?”
“我没所谓的,有没有孩子对于我来说都可以。”她的人生计划里并没有孩子这一项,很少想过,除了......吃“猪脚姜”的时候。
“这么说,你同意和我在一起过一生了?”他笑意融融,眼中亮起了愉悦的光华。
她只是顺着他的话说,怎么就成了过一生了?“你这人真是......”惊觉上了他的当,她面色潮红,说不出话来。
他笑着走过来,把她圈在怀里,抚摸她的长发。杜蓓琪努力思索,终于想到了反击的话语,哼哼,让她也赢一次吧。
她朝他扬起笑脸,问他:“你难道想一辈子当我的老爹?”
听到她调笑的话语,他的心仿佛被仙人掌刺了一下,没有伤痕、没有血迹,却在隐隐作痛。他想了想,认真地说:“如果那样能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我不介意一辈子充当这个角色。”
杜蓓琪傻眼了,没想到会从他口中说出这么卑微的话来,这还是那个家世显赫、高雅尊贵的陈景恩么?什么时候开始,他变了,变得不像以前她熟知的那个陈景恩了。
两人从房间里出来时,宋凯文和谢莉莎已经吃完饭了,坐在沙发上聊天。见陈景恩和杜蓓琪走过来,谢莉莎没说话,假意喝着饮料,眼珠子转溜着往他们身上瞅,看样子,那两人的心情相当不错。
和宋凯文、谢莉莎打完招呼后,两人去饭厅用餐,杜蓓琪这才发现陈景恩和宋凯文弄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都是她喜欢吃的广东菜。
两人坐下开始吃饭,杜蓓琪夹了一块鸭肉,皮上看去是金色,透着微红,咬了一口,满嘴都是鸭肉的酥脆和卤水的浓香。
她问他:“这个烧鸭是怎么做的啊?和饭店里的味道不太一样。”
他面带笑容地问:“好吃吗?”
杜蓓琪点头:“我觉得比饭店的味道好,除了酱香、脆嫩、多汁,还有一股甘醇的味道,快给我说说,怎么弄的?”
他夹了一块鸭肉放进自己碗里,眼中带着几分得意:“这是我按照妈妈的独门配方做的,在外面吃不到。”
“什么配方啊,快告诉我。”杜蓓琪不擅长做广东菜,但像这么美味的烧鸭她还是第一次吃,心里好奇得要死,想着一定要把配方弄到手,当做纪念也好。
“晚上留下来吧,我把配方写给你。”他说得极其自然,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轻松平常。
“......”杜蓓琪脑中冒出几个字:陪睡的代价。“我能说不吗?”
“蓓,有没有发现你进步了?以前你很少拒绝人,就算说拒绝的话也是轻言细语的,现在你会凶人、吼人、骂人,学会了反抗,这是一件好事。”
她佯嗔道:“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是因为你,youdrivemecrazy.”手往桌面一搁,像在捶桌子泄愤一样。
“你是指哪一方面呢?”显然,他把这话当成了某种恭维,反复琢磨着crazy这个词,觉得回味无穷。
“我......”她又被陈景恩堵住了,看着他的陶醉模样,知道他肯定想歪了,她的下巴差点掉进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