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很想挽回杜蓓琪,却什么也做不了
眼睁睁看她离去,什么都做不了。
他做不到,真的不行。
沮丧、颓废、身心疲惫,没有什么词可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了。
手,无力地垂下;
眼,无望地睁着;
心,混乱地跳动;
孤独,把躯体侵蚀。
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挪向卧室,从来不知道,客厅到卧室的距离那么远。
像是走不到头的沙漠
下午,宋凯文接到陈景恩的电话,去了体育中心的自由搏击馆。
宋凯文知道他最近很郁闷,想找人发泄,而发泄的对象明显就是他这个可怜虫。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是自己的弟弟外加至交好友呢,只有奉陪了。
两人换好装,一上擂台,连招呼都没打,陈景恩先发制人,一拳朝宋凯文挥去,接着是一顿猛踹。
宋凯文大惊,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脊梁发凉,慌乱地格挡。
几个回合下来,陈景恩像完全感觉不到痛一样,和他拳对拳、脚对脚的硬拼,宋凯文气喘吁吁,想着再这样下去非让他弄死不可。
等陈景恩的拳袭来时,他虚晃一下,侧身,用尽全力一脚朝他面部踢去。陈景恩的敏捷度极高,放在平时,肯定可以闪躲,但这一次出了意外,他竟像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宋凯文瞳孔急缩,慌忙收腿往旁边移开,吓得口唇发白,如果陈景恩被他踹中,不死也得半残废。
脚踝擦过陈景恩的右脸,还是撞在了他骨头上,宋凯文摔在了地上,连带着陈景恩一起摔倒。
陈景恩眼睑的皮肤裂开,眉弓肿了起来,血管在不停弹跳,鲜血直冒,顷刻就把他右脸染红了。他趴在地上,目光涣散,像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
“景恩,你没事吧?”宋凯文不担心自己,急忙爬起来查看陈景恩的情况。
见他生命体征平稳,宋凯文没那么紧张了,把拳套取下来,伸手去扶他。陈景恩顺势站了起来,靠在围绳上,低着头没说话。
眉尾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台面,仿佛开出了一朵朵的血色花朵,陈景恩丝毫不在意自己在流血,痴痴地盯着地面,好似在细数花朵的数量。
看到他这副模样,宋凯文又急又气:“景恩,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知道他是为了杜蓓琪,但是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他一点都没平复吗?
宋凯文开始对他讲道理,叽里呱啦说了半天,他像个闷葫芦一样,直直地看着地面,半个音都不发。
最后宋凯文气急,忍不住吼了一句:“你说你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值得吗?别让我看不起你。”
陈景恩终于有了反应,缓缓开口:“如果被你看不起可以让她回来,我愿意让你看不起。”
“你”宋凯文气得脸都青了,平静了半天才勉强压住火气:“那你在这里干嘛,这样就能挽回她了?去追呀,把她追回来。”
他摇头,颓丧地说:“我试过了,用了很多方法,都不行,她不要我了,彻底放弃我了。”
宋凯文按住他的肩,痛心地说:“景恩,别这样,你是怀特家族的人,几大公司的上位者,成千上万的人要靠你吃饭,你不能这么消沉,想想你的员工、你的责任,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
他淡淡一笑,答道:“我不消沉,只是觉得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区别罢了。”心如死灰大概就是他现在的样子吧。
“”宋凯文心想着,这下完了,以前是狄沐筠,现在变成杜蓓琪了。是狄沐筠还好,至少不会如此疯狂,现在的陈景恩,真的可以为了杜蓓琪不要命。
据他所知,自从上次顾梦婷出事后,张烨霖被警察抓了起来,但有张家这个强大的后盾在,他很快便被放了出来。
陈景恩知道后向市局施压,要求严惩车祸凶手,可张家在海山势力强大,政府官员中有不少他们的人,其他人对张家也颇有忌惮,这件事算是不了了之了。
后来,陈景恩直接对张家下手,切断了张家所有的对美业务。表面上看是成功威胁了张家,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怀特这边的损失也不小,不但引起了他父亲的质疑,更引起了爷爷和众多高位掌事者的不满,陈景恩在怀特家族的地位急降。如此疯狂的举动,放在以前,他是决计做不出来的。
而张家那边,很快查到了陈景恩找他们麻烦的原因,知道杜家母女的车祸和张烨霖有关,陈景恩为女朋友杜蓓琪讨要说法,要和张烨霖不死不休。
一时间,张家风声鹤唳,年轻一辈人人自危,最后,张家的当权者弃卒保车,把张烨霖扔进了监狱,才顺利度过了这场危机。
宋凯文明白,陈景恩现在处在疯狂的边缘,他想帮陈景恩解决难题,但又碍于答应了谢莉莎不插手这两人的事,左右为难,只有充当一下他的出气筒,让他顺顺气,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