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悲恸声中,我的心不停地颤抖。我突然想起某位哲人说的话:每一个人,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起,对于他来说,幸福仅是相对的,而痛苦则是绝对的。
为了安慰他们,我道:“大爷大娘,你们不要哭,小晨和你们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她的下巴,还有她那指甲的形状……”
石女士悲恸的尖声叫道:“就是啊,妮子就是我的女儿啊……”
现在可以断定,钟晨与他们家一点关系也没有,虽然他们认为下巴或指甲的形状非常相像。
“大娘,再有几天比对就出来了……再等一等,从医院、季节、年龄等各个方面看,小晨是你女儿的可能还是有的!”
“不用比对妮子也是我的闺女啊!”石女士松开钟晨,拍打着小柜子面哭道。
“大爷大娘,还有一些事我要去落实一下,我们现在走啦!”我说着,便与钟晨离去。
他们一家人都出来送行。
石女士突然叫道:“等……等一下,礼物你们带回去!”
正好出租车在我们身边停下,我们钻进了出租车,我连忙向他们摆手。
车中,钟晨一时打开车窗,一时又关上。腿一时翘起,一时又放下,显得焦躁不安。
我估计,她太想知道手帕上的内容,但又太怕知道上面的内容。
无疑,这事肯定是要让钟晨知道的,只是要找个合适的时间,最好是她自己要看的时候。
“师傅,把我送到广云算公司。”钟晨抖动着双腿道。
她在广云算前下了车,我随即去了我们的公司。
“哥,那手帕上到底是什么内容啊?”下午三点四十二,钟晨终于忍不住了,给我打来了电话。
“……丢掉孩子的母亲,她姓阙。”在电话里,我当然不宜说的太多。
“那你早已知道我绝对不是他们家的啦?”
“是的!”我感觉她这是明知故问。不过,她那复杂的心态我能够理解。
“那……那你把手帕上的信念给我听听吗!”
我怕她听了受不了,便道:“这信太煽情了,不是我这样的软心人能念的!”
“哥你现在坏死了……我……我现在就上公司去了呀!”
半小时之后,钟晨来到公司,她和众同事打了招呼,便把我叫到门外。
“哥……你念给我听!”至此,她还没有勇气自己去看那封信,而是侧过脸去说道。
我望了她一下,从内衣口袋里取出手帕念道:“孩……孩子……
我的孩子啊,我不算人!我们骨肉分离,全因为我的狭隘、自私、拜金、追逐名利!
孩子,我无救了!不是身体,而是心灵!
我不敢奢望你叫我妈妈……”
我读到这里,钟晨的身体早已颤抖个不停。她猛的转过身来,抖动着双手从我手里拿过手帕。
她的目光在手帕上来回扫视着,来来回回的,看样不止看一遍。
突然,她把手帕捂在心口,仰望着走廊的天花板,眼泪淌过脸颊流向脖颈。
“哥,这手帕是从哪里的?”钟晨保持着仰望的姿势问道。
“我奶那里。”
钟晨紧握着手帕痛心的说道:“那……那个姓阙的狠心自私的女人不是说,要永远的瞒着我吗?为什么我从记事的时候起,我就知道是我奶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