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周谡边提声唤娘子,先是进到堂屋,东西都还在,却无一人,拐到里头,进到自己卧房,仍是见不到周窈的影子。
周谡怔怔立在屋门口,脑子空荡荡地,唯有嗡嗡嗡的响声,以及一个可怕的念头。
娘子不要他了,跑了。
周谡强行镇定下来,打开衣柜箱囡,他的东西一样不少,而娘子的衣物饰品也在,可仔细数数,又好像少了几件。
可他送给她的首饰,却是一样没带,都在妆囡匣内躺着。
不死心的男人又数了一遍,然后一遍又一遍,仍是该死的一样不少。
一阵恍惚后,周谡夺门而出,奔到院子里,打开了院门,想去寻,却不知从哪里去找。一时间,内心陷入无边无际的孤寂,好似杂草丛生,只剩荒芜。
“我就说要白天走,非不听,匆匆忙忙,落东西了吧。”
周卓紧赶慢赶,小跑着往家那边去,一路上还不忘唠叨。到了家门前,周卓止住脚步,见到门前呆立着的男人,孤孤单单,仿佛天地间只独他一人,瞧着怪可怜的。
“姐夫!”
周卓一声唤,拉回了失神的男人,此时再见到麻烦精小舅子,竟然一点都不觉得他烦,而是分外亲切。
“阿卓,你姐姐呢?去哪里了?”
“回乡下了啊,明天是祖父忌日,爹想回去住几日,给祖父守墓。”
话停下,周卓看着周谡,奇怪道,“大姐给你留了条,你没瞧见?”
“没注意。”周谡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反问周卓回来为何。
周卓说落了香烛,回来拿。
“姐夫你去不去?你去的话,就把香烛带过去。”周卓正好歇一歇,在屋里睡个大头觉,等天快黑了再走。
周谡哪里看不出周卓这点懒心思,正好也合自己的意,便一口允了。
七和乡离秀水镇不远,周谡脚程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走到。篱笆院子,石头做的房,周谡照看周家几块瘦田时,都会过来小憩一会,再熟悉不过,推门往里入,就看到了在院子打陀螺玩的小姨子。
周窕见到周谡,亦是开心:“姐夫你来了,还以为你又跑了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周谡面上淡定,微笑道:“不是跑,是忙。”
“是啊,你姐夫实在忙,比宫里的皇帝都要忙。”
周谡闻声望去,就见小娘子袅袅婷婷立在门口,目光平平静静,看着他,要笑不笑的样子,实在叫他心里有点慌。
说完,周窈转身进屋,周谡把带来的东西交给小姨子,大步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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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进去。
进了屋,瞧见小娘子坐在床边,背对自己,一声不吭。
周谡将藏在背后的栀子花拿出来,慢慢地伸手,伸到了娘子面前。一股浓郁的花香味袭来,周窈只觉鼻痒痒,想也不想,拍开了面前一团白得晃眼的花,轻揉着鼻子。
“拿远些,我不耐烦闻这。”
献殷勤不成,反被落了脸,周谡走到窗边,唤来院里的小姨子,叫她把花拿去扔了。
“扔干嘛,多好看啊,还香。”周窕把花拿到鼻尖闻了又闻,笑嘻嘻跑开。
周谡看了,心里又是一阵五味杂陈,同为姐妹,性子喜好怎相差那多。
偏偏,自己就只稀罕不好哄的姐姐。
周谡望着窗外,看了一会,忽而提议道:“今日天气不错,不若我们去附近林子里走走。”
“不去。”周窈一口拒绝,又不是大白在的那一片山林,无甚可走。
“那我们去看看踏雪?”周谡不气馁,又提了个。
闻言,周窈绷紧的面容有所松动,抬眼望向男人,仍是不松口道:“踏雪不是回了自己家?有何看的,又不能带回来。”
“娘子实在喜欢,为夫给娘子买回来可好?”周谡如今是只要媳妇展颜对他一笑,要他做什么都好。
周窈听后,的确笑了,却不是周谡想要的让他骨子里发软,甜蜜饯儿般的笑。
“夫君是不是觉得,送头驴,就能将你我之间的问题解决了?亦或是蒙混过关?”
一听到这,周谡就知问题大了,小娘子较真起来,比天下大事都叫他头疼。
“昨夜是我失了礼数,改日我亲自登门,向客人说明原由。”
周窈从男人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为何不能直接道歉?有何原由可说。”
周谡正要开口,周窈又道:“没想到夫君对人偏见这样深,阉人又如何,要不是为生计所迫,谁又乐意。”
“不是偏见。”
“那是什么?”
“是,”周谡刚开口就打住,再看面前看似柔弱,一碰就碎的小女子,却是再也不能小觑。
这女子狡黠,莫不是察觉到了,在套他的话。
“昨夜一桌子菜,有鱼虾有鸡有肉,还不是想着夫君最近辛劳了,想给夫君好好补补,哪里又只是为了宴客。可惜一片苦心,全都白费,忙活了半日,全是白忙。”
周窈一手捂着面儿,似是真委屈上了,周谡想要靠近,抱抱她亲亲她,却被她一声呵止。
“别过来,咱今儿个先把话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