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景明紧张不已,抬首看向温慎之。
“瓜瓞绵绵。”温慎之道,“尔昌尔炽。”
延景明:“……”
他觉得自己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觉得自己记住了,又好像没记住,到头来他也只能挠挠脑袋,低声跟着温慎之念道:“瓜绵绵……瓜瓜绵……绵绵瓜……”
温慎之不由笑了一声,终于没抵住心头诱惑,抬手摸了摸延景明的脑袋,道:“睡觉吧。”
他并无杂念,也仅是助延景明将身外那层层叠叠繁琐的礼服褪去,便合衣躺在了床上,又轻声开口,道:“我知和亲多是无奈,你并不喜欢我——”
延景明疑惑不解回答:“窝很稀罕泥啊。”
温慎之一顿,心中却明白,延景明和他说的,绝对不是同一件事。
他甚至觉得,延景明也许根本不曾弄清冲喜与和亲这两件事的含义,他只能微微阖目,觉得一切显然还不是时候,他便轻声同延景明道:“明日你要随我去见父皇与皇祖母,他们若是询问,你说我身体不适便好。”
延景明挠头。
他满心疑惑,甚至连温慎之说的话都没有听得太懂,可他被当做提线木偶一般累了一天,如今躺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床上,只觉得枕头松软,被褥也很松软,要不了多久,他便将一切烦恼抛却脑后,直接睡着了。
……
翌日清晨,宫人一大早便来了此处,请二人起身更衣。
他二人婚礼将西羯与中原的风俗都融到了一处,照大盛习俗,今日他二人应当先去拜会大盛天子,而后再去兴庆宫皇太后跟前行礼。
可照西羯风俗,起身之后,延景明得先见一见在新房之外等候的亲人。
他入中原和亲,仅有阿兄一人跟随,那他今日要见的,自然也只有阿兄一人。
延春早在东宫新房之外等候。
他很紧张。
他幺弟毕竟年少,好容易不必孤老终生,有了与人成婚的可能,他自然一点也不希望这亲事出意外,他等到延景明出来,迫不及待拉住延景明的胳膊,西羯人不懂委婉,他直接便开口询问,道:“昨夜……如何了?”
延景明满头雾水,想了半天,也只能说:“昨夜……呃……太子教窝念诗。”
延春一想,嗯,没错,中原人大多都文绉绉的,说是喜欢风雅,新婚之夜,念诗是情调,很正常。
延春不由又问:“念了什么?”
延景明拼命回忆。
他睡了一觉,昨夜温慎之说的话他便有些记不太清了,他皱眉沉思许久,勉强憋出一句话,道:“和……和金瓜有关。”
延春又一想,温慎之念的诗若和金瓜有关,那就无外乎是两种情况。
要不温慎之对西羯的礼物十分满意,便是温慎之不喜欢那金瓜。
此事事关弟弟婚后幸福,他当然要关心!
延春继续追问,道:“他说了什么?”
延景明:“嗯……”
延春:“他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延景明:“嗯……”
延春:“你不必多想,复述一遍就好!”
延景明:“……”
“瓜……瓜……”延景明的眉头越皱越深,全凭印象,终于为难开了口,“瓜瓜,瓜瓜瓜瓜,瓜瓜瓜……叽里呱啦。”
延春:“……”
作者有话要说:
【东宫汉语考试现场·背诵篇】
太子:瓜瓞绵绵
小王子:瓜瓞绵绵
太子:瓜——
小王子:瓜瓜瓜瓜
太子:瓜瓞:)
小王子:瓜绵瓜瓜?
小王子:绵绵瓜瓜?
小王子:瓜瓜瓜瓜qao?
太子阅卷:零分。
……
瓜瓞绵绵,尔昌尔炽:是引用的婚书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