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教习也是你这杂种能勾搭的!怎么不撒泡尿照照,瞧瞧你的鬼样子,竟然还敢和柳教习眉来眼去!”
“就是,揍死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他一个小杂种,还妄想柳教习,不自量力!”
“我呸!你个小贱人!看我不揍死你!”
拳肉声起此彼伏,混杂着凶狠的谩骂声和鄙夷的嘲笑声,但是却没有痛苦的惊呼声和求救声。
齐澄刚从鹦鹉成精的事实中缓过来,现在却要直面“校园霸凌”,而且被霸凌的还是他害怕的即白月,齐澄见识过即白月的功夫,他要是反抗的话,那群哥儿绝不是他的对手。齐澄以前就一直被齐一铭欺负着,那时的情景与现在多么相似,只有施暴者和受害者,没有可以求救的人。而唯一有理由帮他的齐宏见到后却是提醒齐一铭,让他别搞出人命。
齐澄那时真的对他这个血脉相连的爸失望了。
一时间,齐澄不知道怎的了,趁着那群哥儿没注意,溜到教舍门口把门打开,跑出教舍后就大喊着救命。
奶声奶气的声音竭尽全力的呼喊着,包含着的痛苦与彷徨救命声回荡在竹林周围。
齐澄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跑,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听到他的呼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恍惚的感觉到自己被人围住了,然后听到自己木讷的回答他们问题的声音,直到看到周围的都跑去了竹林教舍,他才稍稍回过点神,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但是心底却隐约有种感觉,这是救赎,是他的救赎;自己解救自己的救赎,将自己从过去的人生中解救出来的救赎。
受害者与解救者都是他自己,齐澄。
齐澄恍惚的回到竹林教舍,小小的教舍早就涌满了人,那群霸凌的哥儿都被制服住了,而在地上坐着的便是浑身狼狈的即白月。
即白月玄色的衣裳被扯的破破烂烂,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衫,丝带绑住的青丝杂乱的散落,靴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露出两只雪白的脚丫子。
但是齐澄却没从即白月青肿的脸上看到一点波澜,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色,仿若与世隔绝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齐澄看到这样的即白月,便想到了那个对世界绝望的自己,不由的鼻子一酸,那日即白月威胁自己的场景再现,齐澄沉默了会,从自己桌案抽屉里拿出爹爹给他备好的小毯子,趁其他人的注意力全在那群闹事的哥儿身上的时候,偷偷的盖到了即白月的身上,然后看也不敢看一眼即白月的脸色,就飞快的窜入人群。
即白月掀起眼皮看着那个窜的飞快的团子,睫毛颤了颤,紧了紧身上的毯子,沉默的坐在地上。
窜到人群后齐澄那颗怦怦乱跳的心才静了下来,妈蛋虽然即白月现在狼狈不已,但是自己还是怕他,这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