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赶上被依赖的三日月的一半吧。
能让千鸟有更多的安全感就好了。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大气不敢喘的狐之助这才吐出了自己憋上半天的那口气,呼吸急促了两秒,它都快憋死了!
来自纸门外的亮度将狭小又拥挤的地方微微照亮,宗近抱着狐之助缩在昏暗的壁橱里。
身前身后尽是被他挤开的衣物,有出阵服也有内番服,外衣的袖口压着他额边的发,他一手托着狐之助的背,一手撑着身子固定自己。
身下是叠好的护甲以及出阵服的各种配件,只要动一下就会导致它们碰撞发出声响。
分贝不小。
宗近真就在那短短几分钟内,像个石头人似的,连重心都没有任何改变。
确定药研离开之后,宗近拉开拉门从壁橱里面出来,动作间难免碰到那些零碎,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呼哇吓死我了QAQ!!
狐之助连忙从宗近三日月的怀中跳下,说完打了个后怕的抖。
在房间内最开始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的时候,狐之助是没有当回事的,毕竟在走廊走来走去还是很正常。
要是每次听到脚步声都担惊受怕,那恐怕得往胸口里按上两个大心脏。
主要不久前才听见药研殿离开,狐之助的警惕一直是放在烛台切殿身上的。
药研殿看起来有事做,于是随时可能过来找三日月的,在它看来,烛台切殿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于是它那会根本没警惕。
先察觉到不对的还是宗近。
药研离开的时候带着塑料袋,这东西难免会发出特殊声响,相当好分辨。
宗近虽然没有特地去记,但毕竟是从对方出门到路过都听到了,便在人经过时留下了一个印象:大概是去丢垃圾了。
等沏茶完毕,宗近做完最后的收尾动作,正让狐之助拍一下成品,给观众们欣赏的时候,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这次是从外到内的。
烛台切光忠跟药研藤四郎在体型上有差距,同时药研估计因为短刀的特性,行走在走廊的时候发出的动静会更轻一些,所以宗近很轻易的认出来是他。
且同样因为这个,在房间能听到声音时,对方与房门间的距离也蛮近了。
要问宗近的判定行动的标准是什么,那大概能称作直觉。
药研路过他的房门前到现在的时间,过去的太久了。
宗近对时间不算敏锐,但他清楚沏茶每一个步骤需要的用时,且在自身沏茶时能把握做到,于是了解的具体,莫约有十五分钟。
可扔垃圾不需要这么久,对方都在外面做了什么?
本丸人员少,事物也少,千鸟又是基本待在天守阁的宅,于是就更好推测可能性了。
是跟烛台切闲聊,还是在本丸找人。
药研的房间距离天守阁跟本厅的路口是最近的,如果去了厨房,或是要去天守阁,走的都不会是从大门往这边这条道。
所以走这条路目前可能的只有两个目的,一是直接回房间,二是找人。
药研不是会用发呆消磨时间的人,在这段时间里肯定是做了什么事。
可去厨房或者去天守阁后,再回到大门走过来,从时间上来说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把时间全部用在走路上。
而烛台切又正在收拾庭园,药研自然不会站在那里打扰对方忙碌,去跟人聊天。如果要帮忙,看这个回来的时间,就不可能了。
那
按照正常三日月的行动轨迹,本丸外廊的长度,耽误的时间,再加上对方往这边走的行动。
这些念头其实都在一念之间。
也并没有具体地想出结果,只是在接触到这个可能性的同时,宗近就行动了。
他一把捞起狐之助,拍了两下狐之助的脑袋他们约定关闭直播的暗号,打开壁橱就躲了进去,同时还确定没有外露的布料,将拉门关得严实。
就在刚躲好的后两秒,传来了药研藤四郎的询问声。
幸好您带我躲起来了。狐之助看了一眼穿着龟甲贞宗出阵服的宗近三日月,如月的付丧神一身洁白,气质缥缈,在疏离温和间摇摆,一如既往的美极了,但也无法忽视对方身上穿着的是龟甲贞宗的出阵服!
狐之助想象不能,要是这样的三日月殿被药研殿看见,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不管是什么可能都要死了!
快换衣服吧,三日月殿,药研殿在找你,必须马上换好衣服狐之助想了想,宗近不能主动去找药研藤四郎,不然相当于自爆。
它灵机一动:我们得去创造偶遇!
不然药研殿肯定会察觉到不对的!
只不过还不等它想想哪些地方可以去跟药研藤四郎偶遇,才发现宗近三日月翻出了照相机,正在面对壁橱几米外的地方,立起支架调整了一番。
在动作间,听到狐之助的声音,还附和的嗯嗯。
是这个道理。
随后狐之助一脸懵的被抱到调好了角度的,同时开好机了的相机面前,然后听到付丧神说。
能帮我拍张照吗?拜托你啦。
嗯,刚才那样的经历再多来几次他也受不了,所以决定今天不再直播了。
但也总得给一直帮助他的人们回报。
宗近取出了那条本被藏好的长长红绳,再次钻到了壁橱里,拿出自己的cos职业素养,弄乱了衣领,纠缠了红绳,半框的眼镜微微下滑,他看向镜头。
他最清楚什么样的照片能被人们喜欢,却又完全不过界了。
o
主人,可以打扰吗?药研停在天守阁的门前,出声询问。
很快就传来了千鸟的回应。
进。
门开,相对算温馨的卧室出现在视野里,千鸟坐在小圆桌上,放下手中的书本,问:有什么事吗?
他还是看上去有些冷淡,但比第一次药研独自来找他时候,浑身就布满了排斥好太多了。
是这样药研将过来的目的说了一番。
其实就是想大家在本厅,或者是外廊聚一聚,毕竟今天休息,时间都有空余,交流或是单纯坐在一起喝茶,想必会很开心。
愿意的话能一起做点心,或散步之类,就更好了。
千鸟沉默,半晌后问,他们同意了吗?
这个问题有些奇怪,通常审神者同意了,刀剑基本都不会拒绝。
药研藤四郎微愣,很快回说:烛台切肯定很乐意,不过三日月大将有看见吗?他不在自己的房间里,也不在外廊跟茶室,本来以为会在大将这里的。
然而天守阁内也明显没有人。
千鸟拿着书
页的指尖一紧,面不改色:刚刚还在,我让他去厨房准备点心了。
他合上书站了起来。
那就这么做吧,聚一聚也好。
说完,在千鸟跟药研藤四郎擦肩而过之后,回首补了一句:刚刚我看见烛台切在院子里打扫水池,拜托他把旁边的灌木清一圈,洗完澡后再集合吧,药研,等会能跟他一起过来吗?
在茶室集合就好。
这个要求也有些奇怪,但药研藤四郎没有多做置疑:我明白了,大将。
千鸟走下楼梯,看着是往本厅走的,却是走到大门转到内廊,在这样绕了一个大圈子之后,直奔宗近三日月的卧室。
他一迈进内廊就跑了起来。
哗啦。拉门底下的滚轮跟门沿条摩擦发出声响。
由于缺乏运动,千鸟微喘了两下,站直身体看向门里好好的穿着内番服,正侧对门跪坐在矮桌前,双手捧着茶杯的宗近三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