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被他劈头盖脸一阵教训,顿觉头昏脑涨,欲哭无泪:“佑叔,我真的没有……”
福佑一脸恨铁不成钢:“晏止澜事关世族,世族与君权矛盾渐盛。如今君上势力与世族相去甚远,想要与世族撕开脸恐怕还不是时候。况且,此子面相一看便知脾性刚直,恐怕此番入宫也并非自愿。君上此刻强人所难,将人困在宫中,岂非是公然宣布跟世族决裂?”
祁璟懵了:“啊?”
他不过是救个人而已,哪知道这里面还有那么多弯弯道道?
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晏止澜,晏止澜靠着床头,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双眼紧闭,似乎是昏了过去。
福佑显然也注意到了,脸色稍缓,放低了声音又问:“君上有没有对晏止澜下手?”
他观晏止澜虽衣衫不整却干净整洁,裸露在外的肌肤也没看出什么痕迹来,心里便侥幸存着一丝希望,希望大错尚未铸成还有挽救的机会。
祁璟却意会错了他的意思,他穿过来的时候,晏止澜已经被用刑了,虽然不是他下的命令,但是这口黑锅却牢牢的扣在了他的背上,想甩也甩不掉。于是老老实实的摇摇头,回道:“动了。”
话音一落,他就看到福佑脸色顿时大变,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忙上前一步扶住,低声安慰:“佑叔不要担心,我已经找了无双圣手给他看过敷上药了。他虽然伤势看上去严重,却都是皮肉之伤,将养一段日子就能恢复如初,不打紧的。”
不料他不说还好,一番话说完,福佑的脸色更不好了,沉黑如锅底。心道,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连无双圣手都知道了,无双圣手与晏家关系匪浅,恐怕用不了多久,那些世族就会全部知道,阿璟强迫晏止澜之事。
方才的一番交锋,他已经可以确定,待到晏止澜伤势大好,必不会善罢甘休,只是……看阿璟的样子,像是又对他喜欢的紧,甚至毫不避人的让他在龙床之上养伤,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福佑陷入了两难之中。
祁璟忐忑不安道:“佑叔……我说错什么了吗?”
福佑拍了拍他的手,试探着问道:“君上,你跟我说实话——”
祁璟见他一脸严肃,也不由挺了挺胸膛:“佑叔,你说。”
福佑道:“晏止澜,可对你有一丝半毫的情义?”
若是晏止澜对阿璟有情,那这件事便算不得强迫,不过是两情相悦罢了,如此甚好,皆大欢喜。怕就怕在,此番只是阿璟单方面的一厢情愿,晏止澜并不领情。
怕什么来什么,下一刻他就听到祁璟苦笑道:“怎么可能?晏止澜恨我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