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还说赵辰不是杀死你父亲之人,那为什么他一出现,你父亲的死期就到了。”郑良瑜沉声道:“这根本就前后矛盾。”
“是否矛盾,赵辰应该最清楚。”贺良看向赵辰,道:“走吧,我父亲给你留了东西,既然你真如他的预料找来了,这些东西就给你。”
赵辰没有再说话,不过脸色却是凝重了很多。
来到停车场,贺良突然看向赵辰道:“坐我的车吧,东西还在我家里,这一路差不多要一个小时,我们可以顺便聊聊。”
赵辰点了点头,跟着贺良上了车,郑良瑜迟疑了下,也跟着上了贺良的车,贺良也没说什么,直接就开走了。
刚开始贺良并没有说话,赵辰两人也没有说话,直到近十分钟之后,贺良才开口,不过他说的却是几十年前的事情。
五十多年前,贺家人不过是偏远山区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农民,那时大量青年在国家领袖的号召下上山*下乡,而蒋震盛当年便是那些青年中的一员。
贺家所在山区非常的贫困,至今都是国家的贫困县,当年与蒋震盛他们一起到他们乡的青年有十几个,刚到时,他们都很高兴,可仅几天,当热情退去之后,一个个便受不了了。
要知道,当时那个地方就算是丰收年人均分到的粮食全部加起来还不到一百斤,如果遇到天灾,几乎没有吃的,整天肚子都在呱呱叫,实在受不了只能去喝水,蒋震盛他们这些城里娃子哪吃过这个苦,不到半个月,就有好几个病倒了,其中就包括蒋震胜。
在那个年月,连肚子都吃不饱,更别说看病,实在没有办法,也只能让当地的一些赤脚医生去山上找点草药熬成水给他们吃。
有些人吃了草药之后,很快便好了,不过没有吃的,很快又病倒了,一些人因为常年饿肚子,喝水喝得太多,全身都水肿了。
而在这个期间,一些有关系的都想法回了城,没关系的只能继续熬下去,蒋震盛便是那其中没有关系的一员,只能留在那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地方。
不过蒋震盛算是幸运的,因为他遇到了贺柏的父母,贺柏的父亲是当地一个有名的赤脚医生,乡里有人生了病,都会找他帮忙医治,虽然那时大家都穷,但找他看了病的人总会给点东西,哪怕是一颗青菜,一个地瓜,或是几两米面。
也正是因为这样,贺柏一家的日子虽然也很清苦,但比其它人要好不少,还不至于饿得去喝水,而贺柏的父母都很善良,看到蒋震盛仅三个月便饿得皮包骨头,走路都在晃,风都能吹倒的样子实在太可怜,不时拿些吃的给他。
蒋震盛在乡下呆了三年,终于熬到了头,听说他找到一个他父亲当红军时的战友,那个战友当时是一个团长,他走了关系,终于回城了。
蒋震盛也算有些良心,在城里站稳脚后,总会时不时的给贺家寄一些东西去,什么衣服啊,鞋子啊,帽子啊,虽然都是旧的,别人穿过的,但在那时的乡下,一样稀奇,是买都买不到的东西。
而有一年贺家所在遭了大雪灾,温度达到零下十几度整整两个多月,全村冷死了不少人,而贺家因为有蒋震盛的寄过去的东西,并没有在这场大灾难之中受到损失,甚至他还将蒋震盛寄的东西拿出去帮了不少人,虽然蒋震盛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但他的名声却并没有就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