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颜沉了声,问道,“是谁?”
“我不认识……他全身裹在斗篷里,我什么也没看到。”
又问,“那你事成后怎么找到他?”
“他说……事成之后他自然会知道的,不用我去找他……”
再问,“所以,你也没有解药?”
“是……是……啊!”
蓝色寒芒一闪,南瑾提溜着的绳子突然被切断,李甲直直掉了下去,瞬间,尖叫声响彻云霄,闫梦忱只觉得浑身一颤,寒毛直竖,李甲身下,氤氲出红色血迹。再看暮颜,不过就是轻轻浅浅转了身,连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她依旧背手而立,嘱咐身后南瑾,“看着,若有人来救——杀。”
方才那切断绳子的寒光,就是暮颜发出的。闫梦忱突然想到那个帝都人都知道的事实,暮颜是无法修炼的……一时间,只觉得真相缥缈如雾。
这是暮颜第一次,真真切切展现出了她的杀意,连钱老都微微怔住了,看着她一个人朝着帐篷里走去,看着南瑾听话地站在坑边,看着他淡定地将爬出来的李甲一脚踹了回去,重重跌落在碎片上的李甲因着翻滚、爬动,衣服已经破了好多道口子,伤口处呈现一种恐怖的青黑色,李甲自己看着,一动不敢动了,只在坑里嗷嗷叫着、求绕着,奈何边上的南瑾不为所动,仿若未闻。
“那个……”杨家兴想要上前劝阻,被钱老拽住了,钱老对着自己的好友摇了摇头,这事他们不能插手,他们方才都听到了,背后那个主谋,其实就是冲着南瑾或者暮颜来的,整个临泽镇的人不过是个遮掩真相的牺牲品罢了……多么凉薄而恶毒的人心!
钱老摇了摇头,拉着好友和闫梦忱离开,他们方才出去查验,就是查到了那口水井里的问题,这会儿至少到证明这一点上李甲没有说假话。
有了中毒的源头,至少有研制解药的可能。四人全身心的不眠不休的研究,探讨,终于在天泛鱼肚白时将解药研制了出来,当下就各地调药材,大批量熬煮,服用、喷洒……可,他们终究没有救回陈小石。
那个腼腆的少年,还是走了。就在研制出解药的前一天半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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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泽镇遭遇瘟疫的消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三日的深夜报到了户部,户部尚书连夜上报了皇帝陛,良渚帝当时就下了圣旨要求御医带着大批珍贵药材前往临泽镇,同时还派了一千精兵前往,精兵头领手执密旨,一旦情况失控,所有人就地焚烧!
早朝上,厉千川听闻此事,下了朝连府都没回,直接去了将军府,结果暮书墨人压根儿没在,只有小谭守着院子,百无聊赖地抠手指玩。一问之下才知道,被主子遗弃在帝都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