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戴着手铐，一头璀璨金发乱糟糟的，原本服帖的衬衣也打了卷，整个人颓废而混乱。
白嘉树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一声不吭。帕尔默抬头，用含着血丝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笑：“没想到，竟然是你来看我？”
白嘉树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要来救你？想多了。是夜枫哥给我安排的时间，让我来看看罪魁祸首沦落到什么凄惨下场。”
帕尔默又笑，整个背一抽一抽的，跟个神经病一样。
“我输了吗？”
“输了，你的ID，地狱凤凰们的ID都被删了，玩家们得到了补偿，幻界现在登顶世界第一全息网游了，下一步创世已经打算告红盒公司了，预计破产吧。”
“真好……”帕尔默喃喃道。
白嘉树看了看他的样子，皱眉道：“说实话，我一点也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去迫害一名绝症病人，就因为他也玩幻界，所以他就有罪了？！你这种想法，你还算人吗？脑子里装的是浆糊还是钱，如果换成别人……如果是我呢？”
他情绪有些激动，帕尔默抬起头，淡淡看了他一眼，表情莫名。
白嘉树叹了口气，抿了嘴，起身准备离开。
“算了，这个问题没有丝毫意义。”上辈子的事情，问谁都没有意义。
“其实我在发现是你触发了绝版任务之后，有过动摇。”帕尔默忽然说，白嘉树的动作一顿，停下脚步看他，“你什么意思。”
帕尔默摸了摸自己的手铐：“任务道具是绑定ID的，无法掉落，我改变不了这个，要想拿到复制品，就只有让你死。”
他突然抬头，看了白嘉树一眼：“用一个人的性命换取一个游戏的控制权，可以获得上亿的资金利益，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这个人是三昧，你太重要了，我不舍得杀了你。”帕尔默叹息，“如果你再弱一些，我一定不会犹豫。”
白嘉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看他了，他头也不回地离去：“你这种人，我祝福你身败名裂。”
走出警察局的时候，白嘉树深深吸了一口气，再长长地吐出来，感觉自己这回是真的重活了一世。
他走路回家，脚步轻快。
路过一家街头小店的时候，白嘉树的屁股上传出一个声音。
“给我买一个冰淇淋。”
店家对他投来疑惑的目光，视线在他腰部以下转来转去。
白嘉树嘴角抽了抽，脸一红：“咳，是我，对就是我，我要一个冰淇淋。”
“好的，稍等。”
几分钟以后，白嘉树满头黑线地拿着一只草莓味的冰淇淋在路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