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多月的紧张筹备,齐慕羽的酒楼终于装潢完毕,眼看就要对外营业。
李异笑着看向齐慕羽:“慕羽呀,眼看这酒楼没几天就要营业了,伯父想知道你认为这酒楼该取什么名字?”
“李伯……”齐慕羽刚要答话,就被袁义截过了话头。
“慕羽呀,我以为这酒楼取名聚馨楼是最好不过了。”
“聚馨楼?”齐慕羽想了想:“伯父,馨者,香气也。取名聚馨楼,是不是寓意能聚集香气的雅处?”
袁义连忙点头:“正是如此。”
李异笑笑摇头:“袁义呀,老夫对你可是知根知底,老夫以为,以你的本事是断然想不出如此雅名的。”
“伯父,就算想嘲笑侄儿,也不能当着慕羽的面呀!”无奈之下的袁义只得承认。
“实不相瞒,这聚馨楼是小女袁茜所想。”
李异恍然大悟:“的确,此等雅名也只有蕙质兰心的茜儿能想得出来。厉害,厉害。”
袁义喜上眉梢:“伯父过誉了。”
“对了,慕羽,你认为这名字如何?”
“这……”看着眉开眼笑的袁义,齐慕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据实相告。
“伯父,慕羽以为聚馨楼这名字虽说不错,但却不适合我们的酒楼。”
袁义顿时愣住了:“不适合?慕羽,难不成你以为这名字还不够雅?”
“伯父,慕羽以为此名的确是雅名,但它最不适的地方却偏偏是这个‘雅’字。”
看着一脸不解的袁义,齐慕羽连忙解释:“伯父,古因为有‘周文王访太公知味停车’,才有了醉仙楼一名。”
“其后‘汉萧何追韩信闻香下马’,才敢有留贤庄一说。”
“而大唐一朝,李太白饮醇醪,形诸笔墨,淋漓于歌,才有了太白楼一名。可我们有什么?”
“我大宋饱学之士如过江之鲤,倘若让他们看见,又作何想?”
“这……”袁义顿时哑然。
的确,这有‘雅’方能谈‘雅’,这无‘雅’硬要说‘雅’,一旦让那些文人墨客瞧见,岂不会以为太过狂妄?
经齐慕羽这么一说,李异也是点点头:“的确,这本无‘雅’,又何须强自说‘雅’?图让人嘲笑尔。”
“慕羽,既然你说这‘聚馨楼’一名有些不妥,想必你也有了打算。老夫倒想听听你为酒楼取的名字。”
“伯父,我以为‘独一家’酒楼这名最好。”
“‘独一家’酒楼?”李异一愣:“慕羽,你方才说‘聚馨楼’一名有些狂妄,可这‘独一家’的名字岂不是更要狂妄?”
齐慕羽笑道:“李伯,这没有的东西硬要说有,的确有些狂妄。可这明明有的东西,我说出来,又如何称得上是狂妄?这应该叫实诚才是。”
“李伯,以我们所能提供的美酒和菜肴,这在江都县称独一家应该不为过吧?”
“的确如此,的确如此。”李异哈哈大笑:“就依你慕羽之言,叫‘独一家’酒楼好了。”
“袁义,你认为如何?”
袁义连忙低头:“伯父,我也认为‘独一家’这名字最好。”
“好,既然酒楼的名字决定了,那老夫就寻人去做那匾了。”
……
“什么?”袁茜的娇躯不由一颤。
袁义连忙解释:“女儿,我和李伯父皆认为这本无雅,而强说雅,的确有些不妥,故而慕羽的‘独一家’的名字比‘聚馨楼’更为合适。”
“这本无雅又何必说雅?”袁茜紧紧咬住自己的贝齿:“父亲,这话是不是齐慕羽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