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放肆大笑的秦湛,崔蒲强忍怒火:“秦兄,齐慕羽虽然年幼,但无论是见识或者才学,在年轻人之中,都属楚翘,再加上其狡诈无比。吾弟吃他的亏,也在情理之中。”
秦湛收起笑容:“崔兄,如此说来,你是承认令弟不如齐慕羽了?”
崔蒲牙咬得咯咯响:“秦兄说笑了,我承认齐慕羽的确也算有点能耐,但与吾弟相比,却还是稍逊一筹。”
“吾弟只不过是心慈,才不和他一般计较。”
“可既然令弟不愿和齐慕羽计较,那崔兄为何要恼怒齐慕羽,甚至要令人将齐慕羽拿下?”
崔蒲:“……”
“这做弟弟的无能,搬来哥哥为其报仇。崔兄,你兄弟二人真让秦某刮目相看呀!”
虽然崔蒲一意忍让,但面对秦湛咄咄逼人的嘲讽,也终于到了忍耐的极限。
“秦兄,虽然崔某非常敬重你,但是齐慕羽和我兄弟之间的恩怨,还请秦兄不要插手。”
“只要秦兄答应此事,崔某不但将秦兄奉为上宾,日后秦兄有任何需要崔某帮忙之处,崔某决不推辞。”
秦湛毫不客气:“崔兄,恐怕秦某要让你失望了。”
崔蒲勃然大怒:“秦兄,崔某已经一再忍让,你为何依旧苦苦相逼?秦兄,倘若令尊还尚在,崔某或许还会怕上几分。”
“但是秦兄你……哼哼哼。”
秦湛不怒反笑:“这说穿了,崔兄以为秦某是仗着亡父的声望欺负你?”
“难道不是?”
“可是为何隐相却说秦某谦逊待人,从不仗势欺人?崔兄难不成认为隐相大人在说谎?”
“崔兄,等日后我瞧见隐相,我把这事和他说叨说叨如何?”
虽然秦湛语气平和,但崔蒲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检校太傅梁师成那可是当今圣上的宠信,甚至圣上的御书号令十之八九都是梁太傅所书写。
因为其权势滔天,无人敢惹,被世人唤作‘隐相。’
而面前的这秦湛更是深得其欣赏,被奉做上宾。
不要看自己是江宁知府,显赫不已,可是倘若秦湛在隐相的面前抱怨自己几句的话,自己小则丢了乌纱帽,这大则小命难保。
看着战战兢兢的崔蒲,秦湛冷哼一声:“崔蒲,秦湛虽不是什么睚眦必报之人,但最讨厌别人辱骂亡父。”
秦湛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所以,我很生气。”
“秦大人饶命,下官知道错了,请秦大人开恩。”崔蒲再也支撑不住了,‘扑通’跪倒在地。
“哼!”秦湛直接扭过头去。
崔蒲磕头不已:“秦大人,下官知道错了,请秦大人念在下官也曾十年寒窗的份上,饶了下官这一次吧。”
“秦大人,开恩呀!”
由于这头磕得太猛,崔蒲额头都磕出血来了。
可是面对这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己生死的秦湛,崔蒲哪还有心思顾及这些?
见崔蒲这模样,苏迈的眼中也出现一丝不忍之色。
当看到苏迈的表情,崔蒲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崔蒲爬向苏迈:“苏大人救救下官吧!”
“唉!”苏迈无奈摇头:“崔知府,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