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齐慕羽所预料的那样,当听说扬州知府杨善要召开算理大会的时候,不要说那些精于算理的账房先生,就是那些粗通算理的人也是兴奋不已,寻着法子想要参加。
丁峰看着面前一个年将六旬的老者:“关先生,你是本公子手下最精通算理的人,同时也是江都县数一数二的算理人才,这次的算理大会,本公子带你参加,你可一定要将你所有的本事给施展出来,也好让知府大人对你刮目相看。”
关先生点头哈腰:“东家,老朽虽不才,但自认在算理一道之上,如果称第二的话,江都县还没有人敢称第一。”
“东家尽可放心,老朽在这次的算理大会上,一定将浑身的本事施展出来,绝对让东家风光无比。”
丁峰满意地点点头:“倘若你真的能做到的话,东家我赏你一百两银子。”
关先生眉开眼笑:“谢东家。”
袁家。
袁义轻轻推开屋门,看着依窗而眺的袁茜那越发消瘦的模样,不由一阵心疼。
袁义轻咳两声:“女儿,扬州知府杨善大人准备在‘独一家’酒楼举办一场算理大会,你可知晓?”
袁茜依旧没有回头,依旧直直地看着窗外:“爹爹,方才云儿和我说过这事了。”
“这个……女儿,爹爹也知道你是精通算理之人,爹爹打算让你也参加。倘若你在这场算理大会上露脸,能让杨知府刮目相看的话……”
“让杨知府刮目相看?爹爹,你以为有那齐慕羽在的话,女儿还有露脸的机会,恐怕女儿是丢人现眼罢了。”
袁义硬着头皮道:“女儿,爹爹承认你想超过慕羽,的确很难,但是女儿你也仅仅只是逊慕羽一筹而已。诚然,在这次的算理大会上,你表现得再好,也无法夺取慕羽的光芒,但是只要你能力压其他,就算不及慕羽,至少也能风光无限。”
袁茜猛地回头:“风光?我要这种风光又有何用?女儿只想打败齐慕羽,如果不能打败齐慕羽,女儿就算能打败天下人又如何?”
“女儿,你何苦如此执着?”袁义无奈地摇头。
“女儿,由于你的任性,你做了多少混账的事情?可慕羽他计较了吗?他那一次不是一再忍让?他那一次不是一笑了之?”
“女儿,慕羽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你缘何还不放下对他的偏见?”
袁茜吼叫不已:“他做得仁至义尽了?他哪里做得仁至义尽了?他所谓的仁至义尽根本就是一种嘲讽,一种怜悯,一种羞辱,这些我不需要。”
“如果他齐慕羽真的想做到仁至义尽的话,他为什么不向我道歉?他齐慕羽绝顶聪明,也该知道,这一个女孩子哪怕有滔天的怒火,在甜言蜜语的攻击之下,也会怒气全无。”
袁茜泪眼盈盈:“可他为什么不这样做?”
袁义目瞪口呆:“女儿,你……”
袁茜声嘶力竭:“这是为什么?”
“女儿虽自认相貌不能称举世无双,但却自信不亚于那绿鸢,更不差于那柳嫣。也许论贤惠,会稍逊绿鸢一筹,但绝对胜于柳嫣。”
“可齐慕羽为什么将她二人视作珍宝,呵护有加,唯独将女儿弃之如敝履?这是为什么?”
“齐慕羽,我恨你。”
久久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刻终于彻底迸发出来。
此时的袁茜早已经是泣不成声。
此时的袁义直觉得一阵目眩,他蹭蹭直朝后退,直到最后撞到了一张椅子。
袁义无力地坐到在椅子上:“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袁义老泪纵横:“女儿,你为什么这么傻呀!”
“不,不是女儿你傻,是爹爹我糊涂。该死的袁义,你为何如此糊涂,以至于让茜儿一直痛苦至今?”又悔又恨的袁义狠狠地抽着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