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齐慕羽新婚大喜之日,正意得满满。
而江都县主簿崔威的府邸,却是一片冷寂,冷寂得可怕。
崔威已经阴沉着脸,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差不多半个时辰了。
看崔威这模样,崔府的下人们也是战战兢兢,远远避之,唯恐一个不小心,遭受无妄之灾。
崔府的下人们都尚且惶恐不已,立在崔威面前的牛金也更是如坐针毡。
牛金终于忍不住了:“我说主簿大人,切莫恼怒,虽然这次我们依旧不能奈何齐慕羽,但是还有下次嘛!”
“下次,你还指望有下次?你牛金还以为老夫遭受齐慕羽的羞辱还不够?”久久沉寂的崔威终于爆发了。
“为了收拾他齐慕羽,老夫每一次都是精心设计,可是最后呢?不但他齐慕羽始终安然无恙,而老夫更是每次被他狠狠羞辱了一把。”
崔威恶狠狠地看着牛金:“可是你牛金居然嫌这还不够?还要老夫继续去承受他齐慕羽的羞辱?”
“牛金,我问你,你到底是何意?”
牛金慌了:“大人,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小人不是这个意思。”
‘啪’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了牛金的脸上。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倘若你脑袋瓜子机灵点,这齐慕羽早就完了,哪还能如此嚣张?”
“主簿大人,万请息怒,万请息怒,我们还有机会的。”
“还有机会?还能有什么机会?他齐慕羽是一介布衣的时候,我们都不能奈何他,如今,他更是江都县的县丞,我们拿什么对付他?”
“主簿大人,听我说……”
“混蛋!”
虽绞尽脑汁却无可奈何齐慕羽的郁闷与愤怒,崔威终于将这一切尽皆发泄到牛金的身上。
可怜那牛金虽苦苦哀求,可是却始终不能使得暴怒的崔威动手。
“牛金,你这个废物。”暴怒的崔威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地朝着牛金的脑袋扔去。
‘彭’的一声响,茶盏顿时粉碎。
可是不巧的是,这碎裂的茶盏有一块瓷片不偏不倚地划过牛金的眼睛。
“啊!”牛金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而殷红的鲜血更是从他的手指缝里流了出来。
可是尽管如此,崔威却还不肯罢休。
“牛金,你这个无能的东西,老夫要杀了你。”
眼睛的受伤也使得牛金疯狂了:“你要杀了我?崔威,我牛金一直对你忠心耿耿,这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在你崔威的眼中却始终把老子当成一条狗,这一旦不高兴,就肆意打骂。”
“现如今,你居然还要杀了我,崔威,你这个老东西,去你娘的。”
牛金一脚飞踹而去,将崔威踹倒在地。
“牛金,你好大的胆子!”崔威狼狈地想从地上爬起。
“老子就是这么大的胆子,老东西,你又岂能奈我何?”牛金一把揪住崔威的衣襟,啪啪啪就是好几个大嘴巴子。
许久积攒下来的郁闷之气就已经让牛金对崔威产生了巨大的不满,而眼睛的受伤终于使得牛金的那股怨恨之气,郁闷之气变成了戾气。
可怜的崔威虽然只是将牛金视作自己的一条狗,但他却忘了,当这条狗发狂起来,远非自己能对付的。
牛金狞笑不已:“老东西,你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天吧?识相的话,赶紧跪下来,多喊几声牛爷爷,老子一高兴,说不定还能放你一马。”
“牛金,你休得猖狂。老夫发誓,他日必将今日所受的耻辱百般讨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