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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周香送他到了车站,临上车前还在嘱咐,李光久看着他娘眼中的担忧,没好意思再扯几句谎言,他扛着一个牛皮包,里头放满了文件,表面上却像是一个要去春游的孩子,脸上带着说不出的轻松与兴奋。
明明是要去做一件关乎生死的决定,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李光久已经学会把所有的优和虑都藏在心底深处,他朝着他娘挥手:“晚上记得留我的饭!”
车子启动之后,李光久脸上的表情就慢慢的落了下来,他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风景,脑袋里头啥也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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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平乡在局子里蹲了一夜,第二天才被放出来,他出来后,没跟保自己出来的人多说上几句话,站在街道边站了好一会儿,就在想这事到底是如何变成这副样子,他既没有咬牙切齿,也没有多么愤恨恼怒,大概是旁边的人看不过去,准备跟他说上一两句。
刘平乡平率先打断了人家的话:“走,去他家。”
“你还去?!你别又做什么蠢事。”
“这次我什么也不做,我跟他好好谈。”刘平乡道。
“你先也没说你会那样做,如今还不是我去局子里捞得你,瞧瞧别人怎么看我们,还真以为我们是拐子呢,本来就是跟人家谈,你倒好,谈到局子里去!”那人本就一肚子的火,见刘乡平冥顽不灵,更是恼火。
“说这些没意思。”刘平乡却不在乎:“我那个时候不强行拉他走,等另一帮人来抢人吗?算了,不说这个,我没想到……”
“你现在说没想到,我们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做。”
刘平乡闭了嘴,侧过头看了这人一眼,然后掉过头就往外走,后头那人没法,气得说了一声‘你!’就急忙跟了过去。
刘平乡到李光久家的时候,门扉紧闭,屋内已经没有人了,他站在门口有一会儿,倒是隔壁那中年人出来准备去解手,瞧见了,神情别提多怪异,看了刘乡平许久,硬是没说什么,手也没解,又推开门往回走,一边推门,一边摇头,大概是想不明白。
刘平乡也没说什么,转身面向后头那人,低声道:“晚了一步。”
他也没沮丧:“走吧,回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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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久下车的时候,发现昨天的那位苏先生就站在车站那儿等他,他上的是最早的一班车,孙先生肯定天还没亮就站在这儿了,他心里头不是不惊讶,三步并作两步的蹦跶过去:“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