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豫左手按压了下依旧隐隐作痛的膝关节,那是他以前狂奔逃走时留下的旧伤,到现在还不能做剧烈运动,所以现在大部分的外差都让顾宁和张新远出去干,他又看了眼意气风发的顾宁,还是做了个艰难的决定,“小顾,东泰的报道先放一下,我会等时机再去和老郑争取的。你和新远琢磨下新的选题。”
章豫明确表态,顾宁知道她辛辛苦苦收集的资料等于是打水漂了,简短应了一个字,“哦。”
“不过你好像对东泰似乎特别上心,之前不是刚查过东泰的慈善项目么?虽然坏事做得不少,查了下十几年来慈善倒是做了不少,在西部那边援建了很多公益项目。”张新远不解地嘀咕起来。
顾宁没有搭理,关上电脑,旁若无人地从办公室里出来。
从大厦里出来,顾宁余光瞥了下旋转门上倒影出来的人影,慢吞吞打车去了老街。顾宁选了其中一家酒吧,就是昨天被瘦高个追的时候无意跑进去的那家,进去酒吧前,她把包里昨天买的假头套戴上这才进去。
里面光怪陆离的光线和震耳欲聋的音响立马把外面的热浪隔开了另一个视线。
顾宁随手把外面的宽松T恤撩至BRA下面随意打了结,露出马甲线的小蛮腰,前一刻的小清新立马变成了性感小妖精。这几年来她遵从医嘱,为了克服失眠养成了长跑的习惯。运动的好处一目了然,尤其是在这种灯红酒绿的声色场所,像她这样有着健康曲线的难得一见,也就格外引人注目。顾宁刚走到吧台那边,就有陌生人上来搭讪要请她喝一杯。
顾宁来者不拒,豪爽地接过酒杯仰头喝了一口,之后就跑进舞池里厮混起来。她的步伐乱且没有规律,像是喝醉了似的。顾宁在舞池里蹦了不到一分钟,忽然从舞池里出来直奔吧台拿了酒瓶在手上,之后大步往侧边的角落那边走去。
不到半分钟,她一把揪住人群里佯装看客的陌生人。
顾宁之前从大厦里出来的时候经过玻璃旋转门的时候就留意到有人在背后跟踪她,这青天白日的,她确定只要自己一回头,肯定不太可能抓到对方。
她也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对方到底什么来头,正好昨晚慌不择路避开瘦高个的时候穿过这个酒吧,里面昏暗的光线和弧形的室内设计很容易让初到者迷路,她昨晚跑过一圈还熟悉着,为了万无一失,她这才特意慢吞吞地打车把对方吸引到这里来。
果然,一逮一个准。
“交出来!”顾宁揪着那人领口问道。她虽然个头比面前的陌生男子要矮一截,出口气势逼人,面前的陌生男子被她唬得一愣,不过还是装傻卖楞起来,“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那人话音刚落,顾宁把手上的玻璃瓶往大理石的茶几上一砸,玻璃四溅酒水直往地上流去,她把半个玻璃碎瓶往陌生男人脖颈上抵进,旁边本来围观的看客立马尖叫起来,顺便纷纷后退,就怕顾宁手上的碎玻璃瓶会误伤到自己。
“现在听得懂了吗?”顾宁说时,手上的玻璃瓶就抵进了不少。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吩咐我跟踪下你拍些照片而已。”那人本来以为顾宁看着柔柔弱弱的没什么危险,没想到看似温顺的小绵羊顷刻间狰狞如兽,反差之大甚至都让他忘记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