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杀,杀了就问不出是哪里安排来的。”也有人说道,不过是个势力不怎么大的。
冯青山眼神恶狠狠过去,“你意思是我没本事,问不出话?”
那人一听,就不说话了,缩了脖子往后靠。
“池爷,该问的我都问了,你也看到了,用了不少刑。可这小子嘴严,没问出来。”冯青山收回眼神,转向池岳东,急忙解释。
池岳东听着,人往回走,到孙诚跟前再次定了定。
池岳东手下的人拿了根铁杵来,见池岳东示意的眼神,蹲下去掰开孙诚的嘴就往里头使劲捣。可能他戳的很深,孙诚一口气呛到,蜷着身子在地上一阵猛咳,连着咳了口血出来。
林竞尧紧握着双拳默默看着,没出声。不过这时候如果有人有心观察他的话,不难发现他额头不知不觉中已经溢了层薄汗出来。
“说,是谁叫你来的?哪所警局,哪个部门?”那人边捣边问,问完歇一会,给孙诚开口的机会。
孙诚已经气若游丝,整个人瘫在地上和支离破碎的死尸一样,他们怎么弄他,怎么问他,他都没发出声音来。
这样来回几次,孙诚连动都不动了,和昏迷了没什么两样。
冯青山的人拿了桶水往他身上一泼,他又呛了一下,然后呜呜咽咽哭起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弄死我算了。”
这是有多痛苦,求着别人杀了自己。
池岳东的人没理会,又拿铁杵捣进他的嘴。
“何必呢,只要说出是谁指使的,就不用受这点苦了。”冯青山冷不防来一句,“是不是还有同伙在太古坊啊?”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投过来,包括林竞尧。
孙诚四岔八开瘫在地上,仍是没回话,像是又昏过去了。
“诺,就是不经问,动几下就诈尸装死,妈的,我就不信真不怕死,给我继续弄。”冯青山命令道。
池岳东想了想,手一拦。
捣铁杵的手下立即停手。
池岳东把他叫到跟前说了几句话,没多久那人拿了个盒子出来。
众人都等着看。他打开盒盖,原来里头是把贝雷塔,除此之外还有套专门的消音的装置。那人动作娴熟地将消音|器套在口径上,拧紧,又上了弹匣,最后沉甸甸握在手心.
他问池爷是不是杀。
池岳东眼神一直定在孙诚身上,好一会儿才转回,看向林竞尧。
“池爷,他混入的是我的太古坊,我有义务也有把握从他口里问出东西来。”林竞尧知道再不主动出击,孙诚可能就挂了。
哪知池岳东回他:“不用问了,留着也是个废人。我不在乎他是谁派来的,我在乎的是之后还有没有人敢和他一样。”
他手一伸,从底下人手里拿过那把抢,直接递给了林竞尧,“竞尧。”
他让林竞尧来解决孙诚,他在考验他!
在场好几个也跟着明白过来,全都等林竞尧行动。
余叁爷赶紧小声帮衬:“竞尧啊,池爷说得对,这小子留着没什么大用。池爷这是让你立威,毕竟是你手底下出的事,你赶紧的了结了。”
枪就在林竞尧手上,静静躺着……
……
雨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来,天色乌压压的。
角头村里“砰砰砰”响起了几声枪响,之后,是一长段恐怖的静谧。
二巷里的食品加工厂铁门大开,几台车先后开出来,驶上省道,没多久红色尾灯便在湾口处消失。
又等了好一会儿外头才有车缓缓开进来,是两台先前停泊在别处的奔驰。
车停住,司机下来,等在食品厂装卸货物的通道口接人。没多久,里头涌出四五个,抬着一大包被塑胶布捆严实的东西,看不出内里,但份量不轻。
司机没多问,伸手一起搭了一把,然后开了车后盖。几个人合力往上一抬,把那一包滚进后备箱。林竞尧和梁开一前一后走了出来,表情各异,但脸色同样的难看。他们等后车盖关实了,同时上了两台车。
来的时候坐一起,走得时候一前一后,再加上脸色一个铁青一个惨白,司机料定铁定发生了什么事。可司机不敢多问,只管看着路。
这条路比来的时候更难行,潮水褪去却遇到松石掉落,于是速度上不去,开一段堵一段。
梁开坐在前车,一个路口过去了,等在路边。
后头绿灯一跳,林竞尧的车没跟上来,却在十字路口一个掉转,往另一个岔口方向驶去。
梁开的司机警觉,和梁开说林哥的车调头了,问梁开怎么办。
梁开正在抽烟,闻讯立即丢了烟头,趴前面看后视镜。
只见后方原本等待的车流里的确没有林竞尧的那台跟上来。他回头,透过后窗玻璃又往车外看了眼,司机没得到他的命令,一直停车没动,梁开脑中闪过一条,往他车后背猛得一拍,直吼:“追啊,愣着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