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如何呢?她不该有非分之想的,因为她根本配不上他。
沉默片刻后,阎梵奇忽然开口:“你不适合在那种危险的场所工作。”
“那工作并不危险,事实上,任何工作难免会有些小意外的。”
走在她前方的阎梵奇忽然停住脚步,略微动怒地转头看她,“烫伤叫作小意外?那什么情况你才觉得严重?”
咏心没想到他会生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
“把工作辞了,如果你不好开口,就让我来处理。”阎梵奇说得坚定,仿佛没有商量的余地。“走吧,我送你回去。”
阎梵奇走向座车,但咏心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司机阿甫开着车门,不知道她为什么不上车,忍不住出声催促:“范小姐,请上车。”
阎梵奇微蹙起眉,看着低着头不言不语的她,“咏心?”
“不要。”许久以后,她突然冒出这一句。
阎梵奇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我不要辞职。”他根本不了解,那工作对她有多重要!他又不是她的谁,凭什么命令她辞去工作?要是没有了这份工作,她哪来的钱付房租?她和妹妹的生活费又该怎么办?
阎梵奇从没遇过敢违逆他的人,他的语气不由得变得严厉了。
“咏心!”
咏心抬起头来,望住略带怒意的阎梵奇。
这时候梵奇才发现——她竟然那哭了。
“咏心?”
她哭了!阎梵奇不解。为什么?他是为她好,不想再看见她受伤、被客人欺负还忍气吞声的样子。做服务生有什么好?她竟然还告诉他她不要辞职。
“你根本就不懂……”她哭得抽抽噎噎,肩膀一耸一耸,鼻子、眼眶红通通,好像电视剧里面那种被欺负得很彻底的苦命女主角。
阎梵奇眯眼。“我不懂什么?”
有什么是他不懂的?她竟然敢这么说!
“这工作对我很重要啊!”一向柔顺的咏心不知打哪来的勇气,竟对着他吼叫:“在你的眼里,服务生或许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职业,可是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我每个月要缴房租、要日常开销,再加上我妹妹还在念书,要是没了这工作,家里就等于断了生计,你知不知道?”
大声吼完,咏心又继续掉眼泪。
梵奇看着她,声音冷漠,“就因为这愚蠢的理由,所以你不肯辞职?”
听见他这么说,咏心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委屈地叫起来:“你自小生长在富裕的家庭里,衣食无缺,从来不必烦恼下一顿饭在哪里。可是我不一样啊!没有了这工作,我要怎么养家?钱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我努力赚钱有什么不对?你怎么能说我愚蠢?”
咏心像是颗小炸弹一样炸开来,还不时挥舞着小拳头,那模样气呼呼又带了一点傻气,她那张哭得像小花猫一样的脸蛋,不知为什么让梵奇心头仿佛被什么扯了一下。
“你是真的很愚蠢。”梵奇手臂环胸,不客气地又重复一遍。
“你、你……”咏心被他气得不轻,指着他,结结巴巴地挤不出一
句话来。
梵奇突然伸出大掌,将她扯向自己。
顿时,他们两人相距好近好近,咏心看着他的俊颜,心跳竟不争气地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