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白一穷之前背着的,放符纸道具的包,当他准备把衣服放到包里带走时,却不料有一个东西从包里掉了出来。
是一个很破旧的小本子。
本子刚暴露在空气中,就被还下着的雨给打湿了,但萧止墨停顿半分,还是翻开一页看了看。
【九月十二号,星期六,晴。
今天我和爷爷一起去县城卖桃,爷爷蹬着车,我坐在车后座,热热的夏风,一波一波轻触我的脸,我在想,大海的波浪会不会这也是这样子的?
卖桃的时候,有个戴眼镜的叔叔夸我家的桃子好,看到我额头有好多汗,还送了我一根冰棍呢!
今天真是开心的一天。】
这是白安安的日记本,看字迹,工整中带着稚嫩,应该是小学时期或者初中时期的本子。
萧止墨抿起了唇,他收起本子,刚准备放进去,就看到从本子里掉落了一张照片。
照片有些老旧,上面只有两个人,一个年轻男人,一个扎着羊角辫还眯着眼睛的小女孩。
是白安安和她的爸爸。
当萧止墨捡起那张照片后,他的手抖的无法自持。
“安子……”
轻声呢喃一声后,他把白一穷的东西,丝毫没有遗漏的捡起来背在身上,然后带着白安安离开了。
陆以川整个灵魂被定格,他此时很想把自己的三魂七魄一缕一缕全然分开,好好看看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
一穷连灵魂都没能剩下,彻彻底底从世上消失,让他浑身痛的离谱。
而看到安儿那绝望到不想活下去的脸,早已无心,可心却痛。
而此时,与他同留在这里的女人。
那个在他记忆里,被他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只能活半年了,她竟然有了一个能与他理直气壮在一起的理由。
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觉得高兴,甚至是满心的负累。
就在萧止墨抱着白安安在那越来越小的雨中,走到那平静无波,处处充斥着社会主义的街道上时,只见有一个男人,他没了之前那严谨死板的模样,领带松松垮垮,穿着的白衬衫被雨水淋湿,他正迈着长腿朝这里跑了过来。
是席无玥。
他看到萧止墨那浑身血迹的模样后,表情露出了愕然,而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白安安身上,但看她没什么事后,他与萧止墨擦肩而过,直奔蓝冰儿。
“冰儿!”
空气中,传来了他冷冽却不乏关心的声线。
“表哥……”
看到了席无玥,蓝冰儿赶忙擦干了自己的眼泪,而后她又偷偷瞄了瞄一旁的陆以川。
可这时,她婆娑的泪眼里,却有了一种淡淡的羞怯。
看着那有质量的雨水穿过他的身体,却分毫没把他打湿后,她越来越在心里确认了那个事实。
他真的不是人。
只是在席无玥奔跑过来,甚至穿越过陆以川跑到她身边后,她这才将目光放在席无玥身上。
“怎么回事!”
跑过来,席无玥就看向了蓝冰儿脖子和脸上惊悚的伤口。
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席无玥没再说话了,他盯着蓝冰儿看了片刻,之后他伸出手直接把她抱在了怀里,“去医院。”
蓝冰儿没有挣扎,她也被吓的不轻,此时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但看着陆以川依旧魂不守舍,她只是大声说了句:“表哥,能把地上扔着的那把剑捡起来吗,我要带回去!”
“冰儿,是不是又是邪物作祟?”
“嗯,如果不是那把剑,我估计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