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突然降低的体温还是感觉到了这屋子很凉,于是他隔着被子,把白安安往怀里紧了紧。
哭了一天,晚上若是在冰冷的被子里睡觉,那对身体真是折磨,他不懂热有多煎熬,可他却明白冷也会加深人的难过。
陆以川依旧守在外面,看着圆月慢慢靠近东方,看着月色慢慢变淡。
天快亮的时候,萧止墨看白安安呼吸均匀之后,他离开了那小小的屋子,走了出去。
一眼他就看到了陆以川。
看他手抵额头,疲累消磨时间的模样,萧止墨略有诧异。
陆以川穿一身白衣,在这泥泞潮湿的空气中依旧风度翩翩,萧止墨看了看自己。
一声素雅的黑。
呵……
果真该是对手么。
陆以川喜白,而他喜黑。
他呆了良久,才从陆以川身边走过,他本无心与陆以川说话,却没想到给他叫住了。
“安儿睡的怎么样?”
陆以川的声音半含无奈。
“不该是你管的事。”
头也没回,萧止墨扔下一句话,他走出院子,隔着院墙,陆以川看着他似乎走了很远。
几分钟后。
陆以川见萧止墨还没有回来,他站起身,挣扎片刻进去房间看了看白安安。
看她胳膊遮着眼睛,胸口一起一伏熟睡的模样,他能知道,她一定是做梦了。
呼吸那么沉重,她睡的不轻松。
白安安睡觉没有脱衣服,她穿着的圆口长袖,如今被她蹭的露出了右边锁骨和肩膀。
虽有白皙,却也明显有几条淡淡的红痕,类似纹路。
他没敢过去看看,内心寻思,许是头发膈出的印子吧。
只是看白安安细腻的肌肤,陆以川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了一下。
如今想起过自己的爱人后,再回想与安儿所做过的以阴化阳,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对不起谁。
内心突然涌起强烈的冲动,想要立刻马上,把自己所遗忘的记忆全部想起来,自己能够好好捋捋其中关系。
如今这种心情,他不比安儿好过。
在一条小巷子内,萧止墨在与人打电话。
“如果萧总十天左右回来,那衣服是可以完工的。”
“嗯,衣服做得好,你们所有人都会有奖金。”
“谢谢萧总厚爱。”
简单的说了几句,他挂掉电话,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蹲在那里故意磨了些时间。
用后脑勺想也知道,他离开后,陆以川肯定会进去看看白安安,他不想再把他赶走第二次,若是让好不容易睡着的安儿醒过来,真没什么意思。
陆以川怕是也是这么想着,有心帮白安安拉拉被子,却怕她睡眠很浅,一个动静就把她弄醒,于是他作罢,沉沉的叹了口气离开了。
萧止墨回来后,他没在院子里看到陆以川,想着陆以川可能是看天亮了去了冥界。
他便在白安安之前,打开放着白一穷衣服的盒子,在他衣裤的兜里翻了翻,果然翻出了锁心扇。
这东西上的法力专驱阴物,可他能靠近,就如幻妙珠专驱妖魔,但陆以川为阴灵却能靠近一样。
沉思半晌,他把锁心扇收了起来。
之后的日子,陆以川再没有像之前一样,能经常守着白安安。
他们明明一开始距离最近,如今却突然成了最为疏远的关系。
而改变了这一切的,不是旁人,而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