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陆以川做了决定:“既然你感应之地为昆仑山,那我们还是先在这地方,找到我们那个时候,所说的昆仑山吧。”
“是。”单轶马上同意,但随后,他问出一件,他从一开始就很疑惑的事:“将军,明明这一切,都是您做的,可为什么感应位置的人,却是我,您有想过吗?”
陆以川摇了摇头。
单轶没有再多话,选择安静的跟在陆以川身后,听他差遣。
蓝冰儿离开后,并未回家。
而是带着枭去了夜店。
她穿了一身很不合身的男士休闲服,戴着帽子墨镜,没人认得出她。
两人坐在卡座上,感受着人群中飞扬的荷尔蒙。
枭看起来似乎有些喝多了,他们那桌上,摆了不少酒杯酒瓶。
蓝冰儿滴酒未沾,满眼鄙夷的看着摇摆的俊男靓女,唇角露出轻蔑的笑,冷声评价:“群魔乱舞。”
枭靠在椅背上,手里端着啤酒,接了话:“论舞蹈,自然是小姐厉害。”
蓝冰儿睥睨了一眼他,随手拉过一个抱枕放在身后,她躺了下去,把穿着高帮大头鞋的脚不羁的放在了桌上,又说:“表哥说,魔界有事,他请了一礼拜假,现在他管不了你我,你给我说实话,什么事?”
枭喝了几口酒,笑了笑:“没什么事,或许是尊上察觉到自己身子不适,以防万一吧。”
“他身体不适?”蓝冰儿不相信。
“从那个梨白出现后,尊上化形很不稳定,他虽没说,可我却看得出来,我为人时,可是郎中,不止救人,也帮人治心病。”
“那是什么原因?”
“尊上动善念了。”
一听这话,蓝冰儿怔了怔,把脸上的墨镜往下移了移,大眼直愣愣盯着枭。
“小姐……”枭称呼她一声后,唇角露出了笑,“我快死了,临死前,有些尊上不让说的,我也不怕告诉你了。”
蓝冰儿没有动作,也冲他笑了笑,“你说。”
“我为魔,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去了魔界,只记得我妻子死的很惨,我拿着一把刀,头昏目眩的走向了一帮畜生,后来眼前全都是血,心里……没有报仇的快感,只有恨……”
“等自己清醒后,就来了魔界,无痛无痒,无所畏惧,若是想有些回忆,只有妻子的血,畜生们的血,就如现在这世界里的那个词,思维贫乏。”
看一个冷血的魔,在说这些,蓝冰儿撇开眸子:“那你现在呢?”
“现在,我能把这些事说出来,还明白,即便我再恨,有些东西,也改变不了了。”
“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说罢,枭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现在我脑海里再无那些惨事,想起她,是甜的……”
说到这里,枭紧抿唇角,垂下了头。
可就在这时,蓝冰儿却看到枭露出的半截手臂上,出现了一道道犹如尸斑一样的痕迹,她心里一惊。
枭许是察觉到了这些,他连忙把袖子拽下,遮住了那些变化,之后他又说:“世上万物,心里都有一道魔,出现了,就成魔,可若是有一天,魔想起了本心,就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