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恨意交织,可白安安看着蓝冰儿那决绝的表情,那张脸虽然是她的,可她自己看了都觉得可怕,她吞咽下胸中的恐惧而怒意,说:
“即便你有办法杀了我,让重忘记我与你在一起,但你别忘了,我雪儿还有一个父亲,有种你把雪儿杀了!”
当白安安说出这话后,她嘴唇翕动着,咬着委屈。
梦中,她除了梦重最多,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亲口提过想要要了她的女儿,他亲口说出想要当她女儿的父亲,只为在重与她分离时,给孩子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
他虽与她的关系因很多她目前还无解的事存在隔阂,却对孩子真心相待……
想到这里,她闭起了眼睛,低语:
“我知道,我活不成了,或许你也知道,若我现在死了,就会和他永生分别,我恨极了你,可你想想清楚,你要是杀了我,还杀了我女儿,就算重被你瓦解了记忆,但冥界雪儿的父亲,不会饶了你!”
“他能让我一死,就和重永生分离,他也能让你与他这样!”
听了这样的话,蓝冰儿心中一慌,她的指甲掐进了白安安脸上的肉里,“你威胁我!”
“是威胁吗?若我上辈子伤害了你,这辈子你折磨我,我认,一报还一报。但人在做,天在看,你伤了我儿,我替她报不了,总有人会报!”
白安安的这番话,到底是有些用,蓝冰儿果真内心产生了动摇,她放开了白安安,冲她一笑:“若是如此,那我还真谢谢你提醒了!”
而后,她的视线从白安安身上移开,看向了空中那越飘越大的雪花。
今夜景色很好,虽然雪花飘荡,可在西北方的天际上,还能隐隐看到那轮模糊的冷月,想来,这雪可能会在深夜停下。
蓝冰儿从中接了几片雪花,看雪花瞬间消逝,她才又说:
“你搬出冥帝来做筹码,不就是想保自己与你女儿一命么,我啊……本来是想让你死的,死的魂飞魄散,可现在改主意了。”
“你想做什么?”
蓝冰儿又回过头来,“你看这雪,积厚了,才能堆起来,才能兆丰年,才会有大用处,而这小雪花呢,也只能供人观赏。而你梨白,就属于这堆起来的雪,用处自然比你那个女儿大……”
“所以,我只要你女儿的命,会保全你,有你为我作证,那冥帝……会轻易杀我吗?”
一听这话,白安安脖子一伸,眼中全是绝望,“你如此卑鄙!”
“对啊,我卑鄙!”说罢,蓝冰儿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从中掏出了一只瓶子,而后她打开,里面爬出了一只颜色金黄的虫子。
她冷眼看着那虫子,然后用手指夹起了它的身,接着她另一只脚,朝着白安安的胸口踩下,控制了她的上半身。
接着她才说:“上次的蛊不算什么,这次送你一只以龙血养成的金蚕蛊,万蛊之王,它住进你身体啊,会彻底控制你整个人,让你成为我的傀儡,我说什么,你就会做什么。”
“不……不要!”看着蓝冰儿手中那足足有小拇指粗的蛊虫,她下意识的挣扎,可蓝冰儿却飞快的俯下身子,将虫子放在了她的耳垂上。
“啊——”
在白安安一声凄怆的叫喊后,那只虫子,顺着她的耳朵,爬了进去。
而后,这冰冷的湖中央,传来了蓝冰儿戏谑的笑声,“梨白,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那个花神么,你只是一介凡人,以前还有个萧止墨能帮你,可现在呢,姐姐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知道这地方是哪里吗?”
虫子从耳朵进入脑袋的感觉让白安安整个人都天旋地转,眼前一阵白一阵黑,就像虫子在啃咬着她的视神经,可她还是保留着理智想到了萧止墨。
她没有忘记,萧止墨在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