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容珍脸上一瞬间出现了被戳破的羞怒,不过很快她将所有波动额的情绪敛下,这一次她没有隐瞒,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你在美国还有一个弟弟,今年七岁了,半年前得了肾衰竭,我和你宋叔叔想到了许多办法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所以……”
这一段话真的有些难以启齿,到了这里薛容珍难在继续开口。
车厢内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听到真正的原因,扶他躺在车后座上很平静,胸口一片冰凉。
“你为什么回来跟我嘘寒问暖?”直接说原因不好吗?后面这句话扶他没有说出来,但薛容珍好像第一次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脸上露出一丝内疚,但想到躺在床上已经昏迷不醒的小儿子,她又硬下心来。
“对不起,妈妈以后一定对你好的,做完手术后我一定让早早好好尊敬你这个哥哥,我会……”
扶他心中十分烦躁,直接打断了薛容珍的话:“谁说要做手术了。”
扶他语气里的冷意让薛容珍愣了一下,她着急想开口说些什么,话还没开口她突然反应过来,意识到扶他刚才说的话的意思。
她瞪大了眼睛,脑袋有些发懵:“你说什么?”
扶他一直暗自使劲,可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坐都坐不起来更别提能逃走。
心中一阵气馁,扶他面无表情的回复薛容珍:“我为什么要做手术?”
“你弟弟生病了呀!”
扶他淡淡地瞥了一眼薛容珍,看着她脸上正为另一个孩子焦急担心的表情,他眼神变得暗淡,“我不愿意。”
扶他拒绝的干脆,薛容珍一下子着急了起来。
“只是要你一个肾,你根本不会有事。早早是你亲弟弟,你轻而易举就能救自己兄弟的性命,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让这么小的孩子去死!”
扶他闭上眼睛,对薛容珍激动却令人刺痛的话语充耳不闻。
原以为自己对母亲这一个自己生命中无足轻重的角色没有感觉,可听到从薛容珍嘴里冒出来的这些话后,扶他的心还是疼了起来。
扶他闭着眼睛不敢睁开,怕眼眶里含着的眼泪会显示出自己的情绪。平复了许久,扶他终于开口问一句他很早就想问的问题:“那你怎么舍得让刚出生几个月的孩子待在别人的家里十几年不管不问。”
听到这句话,虽然早有准备,但薛容珍的心脏还是不可抑制地跳了一下。
薛容珍很快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因为秦昱把你从我手上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