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说得对!”沈卓昊像是被猛然惊醒一样,连连点头,眼底满满皆是对于失败的惊惧,“那我们……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杨廷澜又左右顾盼了一阵,将门窗彻底关紧,俯身在大皇子耳畔轻声说了一句话。
“什么?你……你好生大胆!”
沈卓昊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一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他仍面不改色的脸庞,惊异万分,连一句话都说得磕磕绊绊。
“殿下,若您还想要成大事,这已经是我们如今唯一的方法了!”杨廷澜上前一步,炯炯双目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大皇子,急切的语调带着催促的口吻,又混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奇异声调。
“不可以的……不可以的!”沈卓昊失态地疯狂摇着头,神色惊慌万分,“这、这……”
“殿下!”
杨廷澜重重一声高唤,震得沈卓昊浑身一颤,双目大睁。他急促而艰难地连喘了几口气,最终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嘴中如即将溺毙的人一般胡乱发出嗫嚅的挣扎。
“让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吧。”
杨廷澜见他表情,知道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当下也不再急于逼迫。他将沈卓昊身旁的几个歪倒的酒坛扶正,又替他将一屋散乱的摆件放好,这才一拱手恭敬道:“殿下且先再细思,属下恭候您最后的指令。”
沈卓昊仍旧紧紧闭着眼,呼吸急促,亦不知究竟有没有听见他的话。
杨廷澜也不以为意,只是神色淡淡地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光,转身离去。
大门被轻轻合拢,那好不容易投射进来的一束光线随着门扇的紧闭而愈发细小,直到最终消失不见。房间又一次重新归于一派纯粹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之中,隐约可听闻间或响起的几声绝望的呜咽。
……
又是一日惠风和畅,前院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婉转的鸟鸣声轻快传来,让人的心情无端也跟着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