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摄政王的不是哥哥,是南宫澈;杀哥哥的也不是摄政王,是南宫澈。
那天,哥哥到涵凤苑来,我看到他手腕上的黑曜石手串,上面刻着沛字,这是必须避讳的字,除了摄政王,没别人再敢用。南宫澈曾说,南宫沛若将黑曜石手串从腕上褪下,握在手里,那就意味着他准备杀人了。那手串如今带在哥哥腕上,竟比龙皇的龙头宝剑还刺我心。
“龙皇与摄政王不睦已久,摄政王年长,龙皇记在心上,早晚要清算的。到那时就大祸临头。”
“摄政王的主张是正确的。”
“哥哥做这些,赔上身家性命,又能得到什么?是想要不世之功,求滔天富贵吗?”
“人生百年终有一死,上无愧君王,中无愧父母,下无愧于心。父亲为吾取名异之,就注定吾要做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父亲取这名字,是想你远离纷争,明哲保身。”
“疏之,每个人都有与生俱来的使命,你懂吗?”
“我不信命,我只要哥哥。”
“摄政王说,再二十年,龙盛朝必可中兴。”
涵凤苑一会,是恬然与哥哥的最后一叙。
三天后,摄政王遇刺,哥哥是唯一的疑犯,当场被俘。
我听到消息,欲在涵凤苑里轻生,被宫人拦下,带到南宫澈面前。他瞟了我一眼,抛出一句话:“本来给夏学士备了毒酒,给夏凤后留了白绫,是夏学士自愿用腰斩换下凤后那条白绫的。想来凤后在龙城为摄政王和夏学士当了许多年的眼线,今日若能自尽赎罪,孤求之不得,只是得先把夏学士的一番心意令凤后知晓才好,孤可不是言而无信之君。”
既是如此,就不能一死了之,我把眼泪咽回肚里。行刑那天,乖顺地陪他登上观刑台,见证他一举除掉摄政王党羽。
南宫澈根本不是自己跳下去的,是我在背后狠推了他一把。
南宫沛为了保住我的性命,才把我关在素心殿里,可惜他自己也没挺得过去。
九宝这奴才倒是真的怕死,才躲进来的。
二十八天后,摄政王南宫沛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