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严取的名字是静月,景越二字是妾自己改的。”我实话实说。
“哦?为何?”陛下似乎很感兴趣。
“因为,妾虽为女儿身,却从没像女子一样活过。”陛下也是男人,却懂得关怀女子,和父亲那种人不同。如果陛下想知道,我愿意说给他听。
陛下也把宫里的事说给我听:陛下是先皇帝的独生子,偌大江山独一无二的继承人,绝对的宝贝金贵。为了能平安养大,不惹灾病,太后用民间的土法,把陛下打扮成女孩模样,乳名唤作“妮子”。“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陛下的眼睛深深看住我,叹道:“朕是男儿却像女子一般长大,景越是女子却像男儿一般长大。”
我亦深深看住陛下:他脸上有一块褐色的胎记,比手掌还大些,附在他左颊上,从唇角一直延伸到下颌。若是女子,可算得上毁容了。这块胎记上的皮肤像是死的,不长胡须。只半张脸有须太过怪异,太后做主,让他把右颊的胡须也剃掉,于是整张脸孔白净细致,让已过而立的人,看着像刚及笄的模样,凭空减了不少年岁。似乎是看着年轻让人心生轻视之意,太后总不放心,一直坚持听政,与陛下共决政事。政见相争的时候,太后会把奏折直接砸到陛下身上。
我能得宠,人皆意外。闻家算不上高门显贵,我的容貌也非闭月羞花。父亲送我进宫只为凑数,并不曾抱有期望。谁想到,进宫第二年我就受封为“景妃”,成为风头一时无两的宠妃,连太后都对我关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