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又一个耳光。脸上的痛觉瞬间把我模糊的意识拉回来。口中有涩味,伴着一阵疼,舌头被牙齿咯破了。“又哭又叫,被割了舌头……被割了舌头……割了……舌头……”嗡嗡嗡,女官的话自己跳出来在我耳朵里一遍遍重复。割舌头会有多疼呢?
我拼力挪动身体,尽量迎合上去,随着伍君的节奏,默念翠娘教我的技巧。挨到结束,我的腰已经弯不下去,腿也直不起来,从上到下好几处都在疼痛。不过,伍君似乎是满意了,赤着身体仰躺,眼睛眯着,没有睡着,是在休息,抑或回味。第一次侍寝,疼痛又惊慌,好在翠娘教我的东西看来是有用。
“姓什么来着?”伍君问。
“不敢劳陛下问询,贱妾姓魏。”我小心翼翼地答,尽量不让他听出我的颤抖。
“魏修仪。”他说。
“嗯?”我糊里糊涂地竟出了声——任何多余的语气词在君主面前都是不敬的罪过。
“从今起,你是魏修仪。”他没在意我的失礼,一抬手,示意我退下。
我不用再回掖庭,被伍君赐予封号的女人可以住进舒适的寝宫。不论住掖庭还是住寝宫,也不管是干活还是侍寝,说到底,都只为一件事,就是活着。要尽量活得久一点,我这么想。
“争先”仍在进行,伍君还不时发明出新的游戏,不时看中新的女人。不过,渐渐地,我开始被人议论。
“你们知道昨晚陛下要我做什么吗?哎呀,我说不出口,居然、居然……那样……我不愿意,陛下就不高兴了,说魏修仪就愿意,还能……那样。哎呀,我光是说说都难为情……”
“真的啊?天呐……”
“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原本就是奴隶,真是下贱。”
“就是,陛下都被她带坏了。”
她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谩骂,或许是太过生气吧,全都面带红晕。
我对一切充耳不闻,倒是伍君听见后,不肯善罢甘休。他当然不是为我出气,不过是又找到了新的游戏。这次不是割舌头,而是缝嘴巴。伍君让阉官用最粗硬的针,刺穿那些女人多话的嘴巴,把上下嘴唇牢牢缝合,然后活活饿死。比起蹂/躏女人的身体,伍君更热衷于残害生命,不论男女。